“这是我立下的规矩,女子的样貌本就不该随意让人瞧见的。”卫馥璃如是回道,姿态摆的有些高傲。 筎果了然地点了点头,萧芜暝却是皱了一下眉,道,“还是将面纱取下了,既然来了元辟,怎么能不以样貌示人?” 卫馥璃自是不愿意的,她蹙眉轻摇头,道,“还请殿下尊重……” “若是以后逃了质子,又或者是你带来的人逃了,见过样貌,还可找回,但倘若不知样貌,办案难于上青天,还请公主配合。” 萧芜暝不紧不慢地说着,语调里有着不容许人拒绝的威严。 筎果见卫馥璃眉头蹙得更是紧了,便是说,“殿下为何如此为难人?” “寡人只是公事公办。”萧芜暝冷着一张脸道。 “不如这样,恰巧近日我身边的夏竹习画,画的还不错,不如让她为这些质子和他们的随从画张画像,这样日后他们戴面纱的戴面纱,戴面具的戴面具,也不会显得我们不近人情。” “到底是太后,顾虑的事情比寡人周到。”萧芜暝招手,“来人,就按照太后所说的做。” 仆人们很快就搬来了桌椅和文房四宝,夏竹坐在了椅上,调好了颜色,这才道,“请公主入座。” “夏竹,这是沧南国送来的质女,何来公主一说?”萧芜暝突然出声发难。 夏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筎果。 筎果无奈地撇撇嘴。 萧芜暝今日喜怒无常,她还能不知道是为何么。 恐怕他自己也是怕被这卫馥璃缠上,所以才如此冷脸对人。 卫馥璃没有动,只是开口问道,“奇怪,为何不见西闽质子?听说他是卞东送去西闽的,西闽又转送而来的,难道殿下和太后就不想见见他么?” 对于这西闽质子,卫馥璃其实也好奇的很,因为他同自己一样,样貌被毁,不以真脸示人,从入住质子府后,这人终日将自己关在屋内,她也从未见过,就如坊间下酒料那般,此人孤僻的很。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从未见过,卫馥璃便是不好奇,也被此人调出了好奇心,今日她见萧芜暝和筎果都来了,她自己都出来迎接了,那人倒是比她的架子还大,到这会儿都还不见人影。 萧芜暝挑眉看向一旁孤零零站着的小厮,一看他的衣服样式,就知道他是来自西闽国的。 “你的主子呢?” 那小厮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被萧芜暝这么一问话,吓的哆嗦了起来,道,“回殿下的话,我家公子性子孤僻,不爱见人,他……他听闻殿下和太后来了,让我代为说一句话。” “什么话?”筎果也是有些好奇了。 不是戴了面具了么,听闻他那面具还是重金请人打造的,很是好看精致,何至于要避着不见人,又瞧不见他的脸。 “公子说,他来元辟后,会安分守己,绝不会给殿下太后,给元辟带来麻烦的,但他不喜见人,还请殿下太后不要为难他。” “真是笑话,来此做质子,他的架子倒是比我的还大。” 有了比较,卫馥璃顿觉自己这个质女做的还是顶不错的。 小厮为难地帮着自家公子辩解道,“请殿下和太后见谅,我家公子以往在西闽国时,因着是卞东质子的身份,西闽国主一直优待他,后因卞东国灭,西闽国主待他就苛刻了起来,不少的西闽人都来嘲笑戏弄过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就愈发的不喜见人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画像还是要画的。” 筎果虽是同情这西闽质子,却也没有松口。 “这样,我去见见你家公子,许是说上几句话,你家公子就同意了。” 元辟国乃大国,自是不能苛待了质子,做画像虽是要求,却也不能逼迫的太过分,这样容易落人口舌。 更何况要留做画像的,都是面容受损的,需小心说话,以免日后为了这等小事传出什么元辟国不宽厚诸如此类难听的话。 萧芜暝看向筎果,蹙起剑眉,有些不放心地道,“还是我陪你去。” “我一人就可以了,不是说他不喜见人么,我猜两个生人去找他,他定是不会愿意见的。” 萧芜暝面露凝色,并不同意她的做法,但还是退了一步,道,“那这样,我陪你去,我站远点,你也不准进屋,就站在门口说话。” 只要人在他眼前,他就能放心。 筎果自是说好,如今她身怀六甲,自是不能拿自己冒险开玩笑。 卫馥璃再也一旁看着,落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心有不甘而眼露狠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