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不能说出来让别人一起听?”白芷瞪着她,大有一副她不说就不会就此放过她的架势在。 方才被筎果惩罚的那几个官家小姐随即附和道,“是啊,是啊。” “在我们齐湮,女子的闺誉最为重要,小公主,你跟尉迟大人之间有什么秘密,是要比这个还重要的?” “今日是什么日子!也容得你们在此胡闹?” 一声怒喝声突然传了过来,这是在齐湮宫殿,能有此威仪的,也就齐湮国主了。 吓得众人乌压压地跪了一地,唯有筎果依然坐在席上,往嘴里丢了颗花生,一派自在。 “回国主,小公主她……”叶苒有气,便是壮着胆子开口,可她一抬眸,视线就落在了老国主身旁的萧芜暝身上。 他一身鎏金镶边的墨竹衣袍,一贯温润慵懒的的眉目正波澜不惊地朝着她望了过来,薄唇微微上扬,挑出漫不经心的笑,谁也看不透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老国主一听与筎果有关,当下脸色就沉了下来,警告地盯着叶苒,“小公主如何?” 这般肃然的语气惊得叶苒回神。 在齐湮,筎果是最为动不得,也说不得的人,尤其是在今日,天下使者都聚在这里。 叶苒死死地咬着下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倘若她说一句筎果不好的话,必然下一刻国主会说她满口雌黄,关进地牢。 梅伶随即上前,替她解围道,“回禀国主,叶小姐是想说,小公主为人亲近,共邀我们几人一起为国主做糕点,女孩子嘛,很容易玩在一起的,大家兴致一高,说话就没分寸了,忘了是在宫中,说话要轻声细语。” “咦?”筎果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疑惑,“可方才并不是这样的,你们不是在批斗我……” 她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下,明明是小声地问着夏竹,音量却是能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楚,“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的?” “小主子,方才她们在说你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夏竹配合着筎果,如是说道。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 而各位小姐脸色皆是一僵,惨白无比,便是那个说话行事仿有七巧心的梅伶,亦是被这主仆二人的对话震得反应不过来。 她们都以为,如此严重的指责,筎果必然是会遮掩下来,如此对大家都好。 要知道,此事说出来,筎果所受的影响是最大的,便是要在老国主的面前还她一个清白,也得需将此事说的明明白白,可女子闺誉的事情,说的多,就引人浮现得多。 而她们不过是二公主的从犯罢了,法不责众,老国主便是要罚,也得顾及着朝中重臣。 她们这些官家小姐,能坐在公主的周围,必然也不会出自小门小户。 可谁都没有想到,筎果竟是就这么说了出来,好似是要为她自己所遭受的围攻而出一口恶气。 对此事心知肚明的官家小姐们,包括二公主,都觉着筎果蠢钝如猪,唯独梅伶,对筎果有些刮目相看。 此为险招,筎果敢走,有着的,是常人没有的魄力。 有人想起了去年从高位上陨落的长公主,她可是与筎果是同父异母,长公主人尽可夫,这个大家心里门清的很,倘若筎果也是如此,倒也没有那么让人觉着意外。 想到此处的人,已经往萧芜暝那觑了几眼,打量着他的脸色。 女子的闺誉可不是三言两语说清楚明白就能澄清这么简单的。 一旦传出不利闺誉的话来,便真是清白的,夫家也会觉着面上受辱,已婚的会和离,尚未行大婚之礼的,也会寻个机会解除婚约。 这在齐湮,是很寻常的事情。 叶苒虽然后怕,可此事到底是从筎果自己的口里说出去的,她想起自己因被从元辟赶回来后,从此家门再无媒人愿意进,她这心里就生出了一股满满的恶意,她要筎果也尝尝自己这嫁不出去的滋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国主听到对筎果如此严重的指控,脸阴沉了下来,又极为紧张地去看萧芜暝的脸色。 他怕的不是筎果的闺誉受损,怕的是萧芜暝听到这种言语后,会对筎果生出厌恶之情,而后解除联姻。 这事情起因断不能让筎果说出来,她若是说了,这些个官家小姐还有什么后路,梅伶便是抢先开了口,将方才尉迟元驹一事轻描带写的说了出来。 她说话极为的有技巧,即不说是筎果的问题,也不说是她们这些小姐推波助澜,火上浇油的事情,独独将苗头对准了二公主白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