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可看见了他跟问天喝着酒呢,要不是她出来,问天许是要陪他喝一晚上。 “我是蚊虫吵得睡不着,你又是为了什么不睡?” 锦衣男子勾唇淡笑,上扬的弧度带着几分的邪气,昏黄的烛光衬得他坚毅的面部线条都柔和了下来。 他似笑非笑地道,“本殿自小娇生惯养,你受不了蚊虫,我也一样。” 闻言,少女啧了一声,“真应该让马管家来看看你这纨绔的派头,他就不会再说我了。” 这雨下了整整一夜。 那半盏蜡烛将尽,只剩下烛心一点,斑驳的墙壁上倒映着男子挺拔端正的影子,他正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灯枯酒尽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朦朦亮了。 他低头看着趴在桌上,正抱着他手臂睡得正香的少女,心念一动,深邃的眼眸暗了几分下去,审视的味道略深。 北戎的早朝最为早,天亮没多久,就已经有大臣陆续进宫了。 “寇公子,近日你可是国主面前的红人啊,尤其是那个年轻将士一死,咱北戎能瞧得上的后辈,可就只有你了,其他的还不成气候。” 几个老臣子围住了走在长阶上的寇元祺,说着恭维的话。 “几位大人这么说,可就要害我得罪人了,要说后辈,谁能比得上聂玉书啊。” 寇元祺远远地看见穿着朝服的聂玉书,抬手对着他摇了摇手。 “诶,寇公子,老臣可得提点你一句,近日你可要离那聂大公子远点。” “这是为何?”寇元祺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 “说来也奇怪,他先前被派去元辟国救治病人,明明救治了,还得了那夏老头的第一名医的牌匾,理应是要被国主重用才是,却不想国主接二连三的找聂家的麻烦。” 这位老臣说到这里,顿了顿,左右环顾了一圈,本就压低不少的声音又刻意压低了些许,“看来这聂公子坏了国主的好事。” “好事?”寇元祺拉长了尾音,笑得意味声长。 “不是你想的那种好事,听说啊,国主派他去,是要他治死筎果,造成元辟与齐湮两国交恶的,没有想到聂公子不听命,反而还阳奉阴违。” “我听得可不是这么一回事,不是说他郸江的病疫不是他治好的,只是那治病的人是个无名小卒,被他抢了功而已。” “聂玉书到底不是真正的聂家人,这医术啊……啧啧啧。” “嘘,他来了。” 几个臣子站在那里,聂玉书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那几个老臣皆是低着头,就只有寇元祺对着他笑着道,“聂公子特意走过来,可是来找我的?” 聂玉书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朝堂上,无良国主坐在龙椅上,扶着额头,精神很是不济的样子。 寇元祺就站在聂玉书的身旁,小声地道,“喂,国主近日没有吃你特制的大补丸么?” “在下不曾制过什么大补丸。” 无良国主突然低沉地开口,声音是显而易见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