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抱着她起身的时候,筎果的视线不经意地又落在了那张信上。 她忍不住问道,“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你什么?”萧芜暝眼眸微动,随口反问道。 筎果抬起精致的下颚,指了指桌上的那张纸,转头看向他。 萧芜暝低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嗓音微淡,“我只信人定胜天。” 少女想了想,呐呐地哦了一声,心中的疑惑却是不减半分。 六月初的时候,天公不作美,连日的暴雨,将原卞东国的城池淹了大半,没有遭殃的是被萧芜暝收管的那半座江山。 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石块从山谷奔泻而下,将另一半城池的百姓新建起的房屋毁于一旦。 这些百姓成了难民,举家迁往齐湮国,齐湮各地城门紧闭,听说国主下了死令,严守城门,不准难民入境。 这些难民无法进齐湮国,就肆意在边境小城作乱。 齐湮国地处五国中央的位置,其他四国被这些难民滋扰地苦不堪言。 最后,以北戎国主为首,除了元辟国外,皆是派出使者,前往齐湮协商接纳难民一事。 北戎,沧南和西闽这三国的意思是,如今那些城池归齐湮国境内,这些难民自然是由齐湮国自行安顿,倘若齐湮国再坐视不理,他们三国会共商联盟,出兵讨伐齐湮。 齐湮国的大臣们日日在朝上就此事争论地面红耳赤,齐湮国主苦不堪言。 谁能想到这半座卞东的江山,竟是个烫手山芋。 老国主思量了许久,在夜深后单独召见了北戎的使者。 “你们北戎这次做事太不厚道了!”齐湮国主在看到北戎使者时,一开口就是下马威,“别以为寡人不知道你们国主在打着什么算盘。” 他冷哼了一声,看着桌上已经凉了的半盏茶,明明是已经入夏了,可这凉茶入口,却是冷的难以下咽。 “你们可知,如今北戎与齐湮,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老国主挥手将那半盏茶摔在了地上,“趁机打压我齐湮,得益的只有沧南跟西闽两国。” 使者是北戎国主的亲信,是北戎的国舅爷。 有不少的齐湮大臣认得他,两年前,北戎与卞东联姻,迎娶卞东郡主的,就是这位他,尉迟元驹。 此人身份极为特殊,尉迟是北戎的一个部落名命姓,萧芜暝的娘亲就是尉迟部落的小姐,这尉迟元驹算是萧芜暝的表亲。 “国主见谅,实不相瞒,我此番出使齐湮时,我国国主说了,这是在帮你们齐湮做局。” “局?”老国主狐疑地看着他,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道,“你详细说来听听。” “众所周知,卞东百姓人心归萧芜暝。” 尉迟元驹才开口说了一句,齐湮老国主就冷哼了一声,脸色要比方才还要黑。 此事还用得着他来提醒? 怕不是当面嘲讽他! “实不相瞒,国主您现在所受之困,乃我国国主十四年来的苦,这些年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