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汪洋一片,洪水卷着浪缓缓地迤逦而去,波光粼粼,隐隐约约间,还能听见低低的哭泣声随风送来,传入耳际,若是说没有恻隐之心,那绝非可能。 筎果凝神远望,绯色红唇旁的笑意不知何时收了,细眉下沉,方才来时,她没觉着冷,这会儿倒是觉得寒风冷意渐甚。 所谓不破不立,她心里自是清楚,战争便是如此。 萧芜暝将她身前的披风领口收紧了一些,立在她的身侧,温淡的出声,“百姓与将士已经在做木筏和收集物资,届时攻入卞东,他们自会相助。” 这是唯一能帮得到他们的地方。 筎果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往他身旁挨得更紧了一些。 卞东城墙坚不可摧,可便是再固若金汤,久浸于水中,不免颓坏,数来也有三月有余了。 这期间,萧芜暝一行军队驻扎在北戎边境小城外,无良国主命寇元祺紧盯萧芜暝,实时汇报他的行动。 寇元祺做事甚是积极,隔三差五的就写了军情报了上去。 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说萧芜暝的军营日日笙歌不止,甚至还有女子扮作小兵,夜夜出入他的军帐,末了,寇元祺总在最后添上一句,“萧芜暝此人成不了什么大器,国主不必太把他放在心上。” 他这番说辞,无良国主自是不信的。 因着如此,他随即命人前去查看,且特意嘱咐不要在寇元祺面前显露身份。 那探子至边境小城,装作百姓的模样,在城门口徘徊探头不止。 这探子在边境小城一连待了三日,每每打城门口经过时,总能听到驻扎在城门口的萧军高歌碰酒,这倒是与寇元祺信中所写如出一辙。 未免再覆先前暗卫的后路,这探子留了个心眼,非要夜探萧军的军营,瞧瞧是否真有女子方能安心回去复命。 某一日,夜黑风高,大雨不停,新月被乌云遮掩住,半点的月光都没有。 探子趁着夜深人静,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萧家军营了。 他见地上有一套被人随意丢了的盔甲,便是穿在了身上,大摇大摆地走在军营里。 正找着萧芜暝的军帐在何处,就听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兵从一个军帐里走了出来,双手插在腰间,清了清嗓子,喊道,“殿下要吃肉!喝酒!快让火头军备上来。” 说罢,这小兵转身又进了军帐里。 探子愣了一下,见不远处有个端着盘子的小兵疾步走了过来,他随即挡住了去路,“交给我,我正巧发现了异样,要告与殿下知晓。” 那小兵不疑有他,转手就将餐盘递到了他的手上,“那就给你,正巧我回帐里睡觉了。” 起先,这探子溜进萧家军营的时候,别提有提心吊胆,却不想一切竟是如此顺利。 “殿下,您要的烤肉和酒来了。” 他端着盘子,低着头走了进去,,微微抬眸,一双眼睛四处转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军帐里的情况。 他将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