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几声,“城池,寡人是断不能拿出来的,寡人这些年从先国主手里得到了北戎疆土,虽实不孝,没有扩土僻壤,但好在城池不少一座。” 萧芜暝没有说话,薄唇勾起的笑意似深似浅,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茶杯边缘,似是百般无聊,国主说的话,好似听进去了,又好似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在讲什么。 无良国主度视着他,想从他面上看出些什么,可他好看的眉目一贯的懒散温润,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以往无良国主见他如此,心中甚是喜悦,他就喜欢看见萧芜暝事事不理的甩手掌柜样,可如今却才发现,这人城府极深,自孩童时期起到现在,竟是捉摸不透他一丝半点。 宸王这份漫不经心的慵懒犹如一张完美到没有破绽的防备之罩,着实让他可恨至极。 无良国主心中惴惴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度量这说辞,道:“你若是非要娶那丫头,寡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那封地任由你处置。”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要送城池,能送的就只有郸江一座而已。 把郸江分出去,自是要把萧芜暝赶出北戎。 他心中盘算的就是这个心思。 萧芜暝不是北戎人,那他娶筎果,便是不会影响到他,不会影响到北戎国运。 这算盘打得够响的。 齐湮地大物博,哪里会瞧得上那座自来风评不是很好的城池。 况且日后萧芜暝与筎果成婚,所住之地自然还是郸江,齐湮国主好不容易把筎果赶出去了,怎么可能还会再要郸江。 届时,萧芜暝便是以郸江为据地,自立为王,哪又有何惧。 偏安一隅的弹丸之地,出兵用不了几日便能灭了。 到时除去萧芜暝后,再将郸江收复归来,又有何难? 其中暗示之意,萧芜暝自是听得明白,他不紧不慢地起身,慢条斯理的拍了拍有些皱的长袍。 无良国主的这颗心都紧张地提到嗓子眼,直到这锦衣男子桃花眼微微一眯,笑意绽开,说了一句,“好。”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宸王离去后,只听宫内乒铃乓啷的传出瓷器落地的声音,安公公推门进去看,只见国主坐于桌前,阴沉着一张脸,看似十分的生气。 国主见有人来,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宸王执意娶棺材子,怕是被那丫头迷了眼睛,前有石家为鉴,寡人怎么劝他都不成,罢了,就如他所愿吧。” 他招了招手,让安公公前去给他磨砚,“寡人要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去齐湮。” 无良国主虽是面色沉沉,可提笔落字却是十分的快,龙飞凤舞几下,这书信便是写好了。 搁下笔时,他敛下浑浊的眼底有笑意浮动,甚至得意。 宸王非要娶齐湮质女,他这是迫于压力才应下的,郸江城池要送出去,也不是他所意。 只是有点意外的是,他本以为此消息传出,北戎上下应是对宸王颇有微意的,尤其吃郸江百姓,可没成想派去的影卫来报,郸江百姓正为此事欢呼不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