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萧芜暝信步走开,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倚着斑驳的城墙曲腿而坐。 他仰头看着夜空中那轮亘古不变的月光,灌下了半壶的酒。 少年独坐的身姿倒影被这道淡淡的月光拉长,看起来有些孤独苍凉。 但他总不会寂寞太久的,不消一会,便有人寻了过来。 “一个人喝酒多闷?” 萧芜暝抬眸瞥了一眼那好兄弟,默契地拿起酒壶与寇元祺碰杯。 “我不过来了几日,就觉夜深凉,不知不觉地就想起郸江,这些将士在此地一守就是十余年,战功没有,军饷也一年低过一年,又无至亲在旁。”他垂眸,薄唇上扬的弧度很浅,铺着一层淡淡的嘲讽,轻呵了一声,“苦。” “他们都在等你。”寇元祺喝了一口酒,这烈酒辛辣,着实喝不惯,灌入喉中却是无比的痛快。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萧芜暝,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又说道:“对了,我那不成器的庶弟又要整一个烂摊子出来了,你小心为上。” 萧芜暝只是冷笑地喝酒,并未再说话。 他潜龙多年,区区不成气候的几人,何足畏惧。 郸江宸王府有一人趁着月色正浓,潜了进去。 乘风与破浪持剑坐在老树上,目睹了那人潜入王府的整个过程。 破浪磕着瓜子,眉头象征性地皱了皱,“这身形我太熟悉了,一看就知道是他。” “卞东太子这是怕要扑了个空。” 乘风冷嘲地看着那道身影自寝房窗户窜入了屋内。 洛易平之前住在王府时,都没有找出什么王府的秘密,这次前来必定也不会为了这个的,思来想去,定是为了筎果来的。 破浪想到了这个可能,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那还得幸亏小主子溜出郸江找殿下去了。” 若是殿下知道这洛易平半夜无人时,又潜入府中,钻进了姑娘的家闺房,怕是会直接把这洛易平千刀万剐。 “他找小主子想做什么?” 破浪瞥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的乘风,颇为嫌弃地说,“你至今身边没有个伴,是有理由的。” “难不成你就有伴了?”乘风回瞪他一眼。 这两人看着那洛易平在王府里头找了一圈后,才不甘心的作罢离开。 “王爷不在,他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倒是想的美些。”破浪从怀中掏出了一支毛笔,认真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此事犯不着飞鸽传书给殿下,他在前方行军,你这信一写,他必定知道小主子溜了。” “我这是在帮殿下记仇。”破浪看了他一眼,奋笔疾书着,“说你是呆子,你还真是个呆子,怕是我这信送到边境时,那小主子早就到了殿下身边了,他还能不知道?” “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破浪耸了耸肩,“我猜小主子应该会喜欢的。” 因为她喜欢兴风作浪,火上浇油,不过那卞东太子可就惨了。 小城镇的一个客栈内,黄衫少女依着床而坐,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