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蠢!”少年不耐地剐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轻勾起鸟笼,方才还在笼中叽哩扎喇地叫个不停的麻雀一见门开了,扑闪着翅膀就飞走了,不消一会就消失在空中。 听到萧芜暝骂他,县令本就低着头又低了几分。 “去贴张告示,府衙开仓施粥,当街抢劫者不予赠粥,即日生效。” 所谓即日生效的意思便是,过往百姓抢劫的案子不算数,今日起算,这便算是开恩了。 “殿下,昨夜您就去了官仓,这老鼠倒是有不少,米就那么几袋子,若是分给了百姓,我们可就没吃的,下官也不是自私,但这些米都是留给士兵的。” 给士兵的米是绝对动不得的。 萧芜暝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突然就笑了,薄唇勾起的唇角弧度十分的好看,“谁让你动这个了。” “那殿下……” “用你屯着的牢饭物资,本王看了,虽是不多,但少说也至少能撑上三日,城中若是多一个暴民出来,那施粥就多一分给被抢者,算是罚的那暴民。” “可这三日过后呢?”那县令面上有些勉强,他那屯的那里是牢饭物资,只不过是萧芜暝没有点破罢了,“三日过后,没了施粥,百姓一下子又没吃的了,恐会生变。” “本王帮你算得精细着呢,三日过后,九皇子应该到了,他带着军饷和粮草来,届时有何为惧?” 萧芜暝说罢,自觉很有道理,修长的手指摸着线条干净完美的下颚,又叮嘱了那县令一句,“为了安抚民心,你告示上再添上一句,就说三日后,九皇子会亲自带着粮草来解救万民,让他们不必担心粮草会短缺的问题。” 这便是把九皇子的后路给堵上了。 那萧高轩若是在途中听闻萧芜暝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的事情,必定会故意在途中耽搁几日,待百姓没了施粥,在城中乱成一片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恰巧”的赶到,拯救百姓。 届时,暴民之乱的黑锅就得扣在萧芜暝的头上。 外祸未清,内里又乱,这是战前的大忌,国主必定会揪着此事不放过萧芜暝。 “可是殿下,九皇子带来的是军饷,那些粮草也是供给将领士兵的,若是分给百姓,士兵们吃什么,皆是士兵饿肚子,无力打仗,这可如何是好?” “这位大人,你脑子里头是不是有坑?冬日下的雪也有不少进你脑坑里,还没化开是么?问题这么多,事事都要本王给你解释,脑子若是无用,不如将它搬家。” 这是要砍头的意思。 县令吓的扑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下官愚钝,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这会儿你倒是听得懂人话了。”少年冷笑,眉目淡的半点温度都没有。 那跪地磕头求饶的县令动嘴一顿,僵在那里,不知是继续磕头的好,还是不磕的好。 “可是殿下,眼下士气最重要,他们本就因着王老将军受伤,士气低迷,若是再用他们的粮草分拨给百姓,恐怕……” 往下的话他也不敢再说下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