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侧的人呼吸声渐沉,她才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淡淡月光,看着他。 他的眉眼本就生的好看,平日里一笑暖过春风,却遮掩不住他锐利的眸光,偏他姿态一贯的漫不经心,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明明温和,却总是有些让人心生畏惧,不敢亲近。 现下闭上了眼,掩去了深沉,温润如玉,让人放松警惕。 她看着看着就出了神,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身侧的少年忽然开腔,嗓音低沉中带着几分的哑,“你打算看我到几时?” 筎果愣了一下,随即躺正了身体,将被子拉高了一些,遮掩住了她的半张脸,声音闷闷的从被褥里传了出来。 “我怕我一闭眼,一睁眼,你就消失了。” “又不是不会回来。”少年喉间溢出轻笑,他顿了一下,忽而嗓音又沉了几分,带着若有似无地叹气,“你也该长大了。” 还未等筎果开口驳他,又听着他紧接着就说,“你一直保持这样挺好的,对外能够唬人就行,也并不是非要长大不可。” “那我唬不住人怎么办?”少女呐呐地问了一句,声音很小,听起来像是在自问,可调调却又很像是认真地在向他讨教。 黑暗中,筎果侧过头看向他,淡淡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镀着他挺直的鼻梁,她甚至能够看清楚此时他薄唇微微上扬。 萧芜暝的嗓音听起来也是十分的愉快,像是被她逗笑了,“那就回来找我,我总有办法让没开眼的怕你。” 闻言,小丫头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萧芜暝盖着被褥,又与她扯了好一会的闲话,筎果最后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到她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是听见了那马管家在院中训斥下人的声音才醒来的。 几乎是还未睁开眼睛,她便下意识的摸向了身侧,那半张床空荡荡的,冰冰凉的,她的指尖触碰了一下,就缩了回来。 这天还没有回暖,想必萧芜暝走了许久了。 她想起夜里与他胡闹说的那句话,怕自己一闭眼一睁眼,他就不见了,一语成谶,果真如此。 这还是重生来第一次早起睁眼看不到他,心里空荡荡的不着边,难受的紧。 筎果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磨蹭了一会,双脚才慢吞吞地从床上伸了出来,穿进了鞋子里。 她打着哈欠,将被褥裹在了身上,就往衣柜的方向走,正要从衣柜里找件衣服穿,却在打开柜子的一瞬间,愣在了当场。 包袱呢?她昨天打包好的包袱呢?那个装着两套男式衣服,还有一些值钱玩意的包袱呢? 她愣愣地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定眼看了看。 那衣柜里有不少她的衣服,还有萧芜暝的衣服,就是没有那个包袱。 府里又遭贼了? 她下意识的这么想,才想囔囔出声,唤人进来,那夏竹就敲了两下门,推门而入。 筎果眯了眯眼睛,看着这个忠厚的丫鬟从入屋起就一直躲避着她的视线。 这是心虚的表现啊。 “夏竹,你有没有干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