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筎果一眼,修长的手将最后的扣子扣上,“昨夜杀的人,乘风来禀报时,你已经睡着了。” 筎果了然地点了点头,不用再多加问,她也知道是洛易平所为。 她先前故意拉洛易平入坑,假意请他帮忙追捕牧遥,实际上除了让他自乱阵脚外,更是让他输给萧芜暝。 牧遥这案子很是轰动,五国内人尽皆知,都在盯着这儿的,但凡有些意外,又或者是处理不当,这天下分五国的格局恐怕是会变。 这虽是北戎与沧南两国之间的事情,可其余三国却是伺机而动,一变则天下变。 她要让五国人都知晓,洛易平永远比萧芜暝差了那么一截。 前世的时候,但凡没有为洛易平达成事情的,无论之前有多重用,都不会留下性命。 她当时以为是他处于高位,被权力熏了眼,如今看来,他一贯如此,只是先前不被人察觉罢了。 萧芜暝见她作势要起床,便出声阻止了她,“尸首有什么好看的,在府中待着。” 筎果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看到了以后会害怕。 可她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也试过曾被血溅到脸,比起那些,区区五具尸首算的了什么。 她撇撇嘴,“我就是从死人胎里爬出来,我才不会怕呢。” 萧芜暝无奈,心知是拗不过她的,便是应了下来。 原先那些尸首就那么倒在巷子口,身下是一滩早就被雪凝固了血。 刺眼的红与白雪成了强烈的对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血腥味,挥之不去,令人作呕。 那五人死时,是在巷子里的,是乘风昨夜故意将他们拖至巷子口,又将他们身上的雪扫去,好让百姓们一早出门时,就能看到,引发议论。 届时,大局已定,那洛易平想做什么补救,也不得而法了。 这雪下了一夜,天光亮时,才小了一些。 正如萧芜暝所想的那样,百姓们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身形颀长的少年撑着一柄黑伞,缓步而来,他身旁跟着脚步轻快的筎果。 雪天地滑,她蹦蹦跳跳地走着,时不时地就要他拉上一把,以免滑到。 大抵是有人护着不怕摔,她快走到那巷子时,竟还小跑了起来。 萧芜暝无奈,追了上去,撑着伞的长臂向前伸,将她罩在伞下面。 筎果从人群里挤进去时,衙役们正巧已经用白布将那五具尸首盖住了。 萧芜暝随后而至,对着那些衙役颔首,衙役便退到了一旁。 少女双手背在身后,学着萧芜暝的模样,看起来有些老成,她指着其中一个尸首,“把布都给我拉开,让我看看脸,让大伙也认认,有没有认识的。” 筎果非要去看,是因为她要去认认,死的是什么人,若是有洛易平日后的得力杀手在其中,她也便是放心了。 为首的马昭便是看向萧芜暝,以目光询问,只见少年眉头轻蹙,但还是点了点头。 马昭便亲自上前,将那白布掀开了一些,掀开前,他还不忘提醒筎果一句,“这几人死相有些难看,小主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