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叹气,英俊的面容上颇为的惋惜,可说出的话却不是这个调调的,“不打你一顿,怎么能行。” “今日敞开了打,错都算在我头上。”筎果拍桌而起,趁着萧芜暝不注意,伸手将桌上的酒壶拿到了手里。 她小手捧着酒壶,掀开盖子,凑上前闻了闻,才要张口去喝,绯红色的唇刚触碰到酒壶边缘,一只手掌从天而降,扣着她的脖颈,力道微重地将她往后带。 “这酒呛人,你真想喝,我叫小二给你送点果酒来。” 郸江百姓在他们身后早就开打了,桌子瓷盘酒壶碎地满地都是。 酒店掌柜的提着衣摆,几大步跨上了楼,看到这种场景,惊地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哎呦,别砸了!” 他边嚷嚷着,便往人群里挤去。 食客们见是掌柜的来了,便是纷纷让开。 最里头有一个披头散发的胖夫人趴在地上,面上有些擦伤,但还没有到鼻青脸肿的地步,顶多就是鼻子流了点血。 筎果站在椅子上张望地看了一眼,“我们郸江百姓下手还是留了情面的,这要是搁在其他地,不出人命就怪了。” 掌柜的快步走到那胖妇人的面前,蹲在地上,仔细地将她瞧了瞧,“二嫂子,你没事吧?” 呵,还真是郸江百姓的外戚来的。 “怎么没事!你眼瞎了不成!”胖妇人瞪了他一眼,揉着粗腰,吃力地爬了起来。 她自知自己在筎果和宸王那里是得不到好处的,便是死拉着掌柜的,“小叔,我可是在你店里伤着的,你要么照顾我到痊愈,要么把医药费赔给我,不然我还不走了!” “行,没问题。”掌柜的没有片刻的犹豫,大气地从怀中拿出算盘,粗糙的手指灵活地拨动着算盘。 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煞是好听。 “我瞧着你这脸上的伤少说也要五十两,再算上受到的惊吓,也算你五十两,前后加起来赔你一百两,你看如何?” 胖妇人没有想到这小叔出手这么阔绰,方才还阴沉着的脸,一下子就呈上了笑意,“哎呦,小叔子你这样,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我来前,我家那口子还说你小气抠门,我来讨要祖产,你一定不肯给,现在看啊,这都是成见,误会。” 掌柜的扬了扬手中的算盘,笑着道:“你满意就行了,那咱们再接着算?” “还有?”胖妇人面露欣喜,口中客气着,“都是自家人,意思意思就行了。” “我二楼有十五套梨花雕木桌椅,用了也就三年,算你点折扣,十五万两,摔坏的瓷盘酒壶什么的,都不是什么贵东西,就是数量多了点,见你是自家人,我就算你个三百两……” 筎果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的笑。 城中掌柜的来被贪钱的外戚纠缠数日,打开门都做不到什么生意,不堪其扰,最后托了马昭,请他想办法。 马昭能有什么办法,就将此事告诉了萧芜暝,说这事时,筎果就在一旁听着,她玩心大起,便是做了个戏,坑了一把这胖妇人。 初冬正午的阳光最宜人,她依靠着窗栏,探头望了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