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走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公公正要转身坐进轿子里,王府的下人正将几个楠木箱子抬进去。 公公弯着腰,微微侧过脸,就瞧见了她,即刻站直了身,笑着对她招了招手,“牧遥姑娘,我们的小公主你可要多加照看啊。”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用上等丝绸绣帕包着的东西,塞进了牧遥的手里。 公公又拍了拍牧遥的手背,继续说道:“你是她身边的人,可得为老奴送来的那些相亲公子说些好话呀。” 牧遥颠了颠手里那小包裹的分量,神态冷冷凉凉地回了一句,“我尽量吧,主子的想法毕竟不是我能左右的。” 公公瞧着她端着架子走进了大门里,哼了一声,甩了一下手里的绣帕,“什么玩意!” 牧遥才穿过院子,打算回房,却没有想到筎果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晒着太阳吃着萝卜糕。 她脚步一滞,下意识地将小包裹背在了身后,远远地对着筎果俯了俯身,转身就打算绕路走。 “站住!”筎果一手拿着萝卜糕,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你藏了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这是奴婢的私人物品。”牧遥明显的一脸不情愿。 以往公公来给筎果送东西的时候,都会帮她打点打点下人,以免她被欺负了,磕着碰着了,带衰了齐湮国运。 筎果心里也是知道的,但从来都是不过问的。 嚼着富有弹性的萝卜糕,筎果侧耳靠近她,“什么?你说什么?” 牧遥微微蹙眉,才要说话,就被筎果打断了。 她说,“牧遥,你嘴上口口说你我情同姐妹,我的东西一向任由你随便用,我就想看看你的东西,怎么还防上我了?” “小主子你想多了。”牧遥垂眸,“奴婢自知身份低位,绝对攀不上与主子你姐妹相称。” 最后的四个字,她咬字颇为的重。 近日筎果待她愈发冷淡疏离了,她想了许久,不觉得自己行事里有所偏差,被她察觉出了什么。 少女心中冷笑,以往这个人渣丫鬟一出事求她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说着与她情同姐妹的呢,如今却是翻脸了,这不是演不下去了么? 筎果哂笑,端的是前世王后的气势,“你这么说,我就伤心了,不过我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希望你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说罢,筎果便伸手一把抢过她背在身后的小包裹,牧遥抬手就要抢回来,却不料被筎果横了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 牧遥惊地下意识收回了手,愣在当场,什么时候起,这个丫头好像变得不那么容易对付了。 筎果颠了颠包裹,分量还挺重的,才颠了一下,就停了下来。 包裹在绣帕里的银子又冷又硬,硌的她手不舒服。 少女瞥了一眼正怒视着自己又不敢说话的牧遥,抬手轻轻地将绣帕打结的地方拉开。 黄灿灿的金子在暮秋的阳光下格外的刺眼。 啧啧啧,公公可真是大手笔。 “马管家,这包金子你拿去给府里的下人们分了吧,快入冬了,该添置些棉袄什么的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