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哥从来都唤我秋怡,如今怎么反倒生分了?” “从前秋怡的身份是郡主,是妹妹,如今秋怡的身份是七皇妃,是弟媳。身份不同,自然叫法也得变变。”他将眼看了看远方,“京中瘟疫尚未好转,我就不打扰七弟媳的雅兴了。” 在他头也不会要与秋怡擦肩而过时,秋怡立刻出声唤住了他,呼吸有些紊乱,声音却依旧娇柔甜美:“四哥哥就这样不待见我了吗?” 安子翩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淡了些,“秋怡在这儿等我,就为了说这些?” 听他这么唤她,她竟有丝动情,声音也柔了许多,“昨日听府中下人说,静宛郡主将太子换下来的衣裳托人送了过来,到不知是何用意,若让整个七皇府的人染了瘟疫,岂不是大罪?想来她或只想让秋怡碰那衣裳……”这话里含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听起来叫人爱怜万分,加上她的容貌上乘,虽不比云瑶绝色动人,可浓妆美艳,比之日日素妆淡粉的云瑶来说,多了分妩媚和娇态。 “哦?”安子翩面色淡薄下来,俊美如星的一双眼不含一丝感情,“那这样的大罪,理应禀告父皇才是。” 秋怡郡主望着他的背,有些喜不自胜,却控制着情绪,继续娇柔地道:“可父皇已将她许配给了四哥哥,秋怡怕连累四哥哥,所以不敢多嘴,只盼四哥哥能看清静宛郡主的为人,莫被欺骗才是。” 安子翩这才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盯着她道:“我知你生活不易,但人有时候知足常乐,安身立命才是最重要的。” 秋怡还欲打算开口辩解什么,他便不去看她,沉声道:“那衣裳是我让人送去的,不过经了静宛郡主的手,反倒生出旁枝末节来。” 她见他提及云瑶时,目光柔情似水,语气温和宠溺,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不免身形一怔,而听完他说的话,整个人更是怔在了原地,面色有些慌了,却还是努力保持着笑道:“四哥哥的意思,秋怡不明白。” “太子是穿了你的衣裳之后,才染的瘟疫,而伺候他近身穿衣的两个内侍,也都染上了瘟疫,虽然单凭衣裳是你做的不足与证明,你也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但你别忘了,京城中负责管辖和照看瘟疫扩散的人,是我。”他清亮而严厉的目光射向她,让她无形中有些压迫,明明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看她这么多次,更没有一日之内和她说这么多话,可今天她却高兴不起来。 他见她如此,没有半分犹豫地接着开口:“七弟将人带进府中后,就没再送出来过,直到打更过后,才有人从角门扛出一个麻袋,若现在我派人去乱葬岗搜查,恐怕人证物证俱在,” 秋怡立刻煞白了脸,紧紧咬着唇,华丽的发簪随着她的克制隐隐颤抖,跳脱如珠,她强撑辩驳:“七皇子打算救治患有疫情的病人,无奈进府尚未就医就死了,七皇子不想将事情闹大,这才草草处理,就算四哥哥告诉父皇,也不过成全了七皇子的善心罢了。” 安子翩的一双眼凝视着她,嘴角清冷地道:“若是那病死的灾民鼻翼内有盘金彩绣丝线和微末的棉絮呢?那件盘金彩绣棉衬衣裳,不是你亲手做给太子的么?怎么一个被七弟救济的灾民,鼻中会吸入这样的棉絮?” 秋怡郡主如同被雷劈中一般,面色惨白,饶是唇上点了绛,仍旧掩盖不住被她咬得泛白的唇色,声音也变得不成调了起来:“原来四哥哥早就知道了,将衣裳寄给我,就是为了此刻这样凌|辱我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