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地躬身道:“禀皇上皇后,太子虽染疫情,但索性不深,只是隔离和静养在所难免,臣等定当竭尽全力,研出解救疫症的方子。” 成帝听了,并没有面色好转,反而呵责着:“这么多日了,半点克制疫情的进展也没有,陆友明,你怎么当这太医院判的!” “臣该死!”陆友明一跪,身后的太医皆纷纷下跪,惶恐至极。 皇后啜泣道:“好端端的,太子怎么会染上瘟疫呢?” 陆友明将头略抬了抬,颤声道:“这疫情有在表在里在阴在阳之分,其或发或攻或清,随人虚实,以见疫情严重与否,这邪自口鼻而入,许是太子前阵子去赈灾,接触了染有疫情的灾民,这才、这才……” “当时不是说太子无碍么?”璃贵妃蹙起眉来,尖细的声音听起来多了三分威严,似比皇后动怒还大,“本宫看你们都是庸医,比那傅勃生还没用--” “够了!还嫌不够乱吗?”成帝喝斥了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璃贵妃拿着一双委屈的眼看着成帝,反倒叫成帝的气更大了,吩咐了人照看太子后,头也不回就走了。宸妃扶着皇后去了殿后休息,璃贵妃怏怏地带着屏儿追随成帝的脚步离开,殿中便只剩四人了。 云瑶乍听璃贵妃提及傅勃生,心里头跟着跳了跳,不由想起了傅澜。她依稀记得,傅勃生是因为替璃贵妃安胎不利,导致璃贵妃滑胎,这才被成帝下旨赐死,而他原本是前太医院院长,正因为如此,上一世傅澜成了轰动一时的女医前,反对声最大的莫过于处于后宫的璃贵妃了,可后宫不得干政,璃贵妃被成帝出言训斥之后,也没了动静,更促成了成帝一心抬举傅澜的佳话。 这一世因为她,傅澜没有被裴甫带入京中,只能一步步脚踏实地地往上爬,其中的辛苦她清楚,所以对于这场瘟疫,对别人来说是场浩劫,可于傅澜而言,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她一举成名的机会。云瑶心中总觉得对傅澜有所亏欠,虽然一开始她是为了打压裴府,也不甘自己先遇到的人才被他人强占,何况那时候她只想身边有个得力的人,能照顾宋千语和宁氏的身子,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念头对傅澜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所以云瑶从心中想帮助傅澜,想到这时她在城外的辛苦和危险,又逢里头太子的低吟声,她的太阳穴就不住地突突跳着。 安耀臣带着秋怡郡主走过来,尽显担忧之态,“眼下二哥身子如此,祭祀一事可怎么办?不如臣弟向父皇请命,由四哥代替二哥祈福祭坛如何?” “既然七弟有这心,便由七弟亲自祭祀吧,我如今忧思二哥,是什么事也做不来了。”安子翩轻柔握上云瑶的手,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笑,璀璨耀眼,“倒辛苦七弟,样样都替父皇考虑在先了。” 安耀臣的眼皮略跳了下,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大殿。 一旁的秋怡郡主始终一语不发,只是眼眸深深望着云瑶,待安子翩看向她时,她紧紧抿了下唇,略扬起脸来,露出一抹得体的笑,跟在安耀臣身后离开了。 就在这时,从偏殿急匆匆又出来两个口戴面纱的宫女,手中抱着一摞衣裳,见他二人站在门口,行了礼后就打算出去。 安子翩眼神一敛,率先叫住她们,目光锁在其中一摞衣裳上,欲要伸手去碰,那两个宫女忙退后两步道:“四皇子当心,这是太子身上换下的衣裳,太医嘱咐是要拿去焚烧的。” 云瑶的目光也变得深沉,显然她也是瞧见了安子翩想翻看的东西,她忽的浅笑道:“我们自然知道,只不过太子周身的东西总贵重些,这场疫病来得突然,保不准混杂了些东西,若失手叫你们烧了,到头来落罪的也是你们。”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但凭四皇子和静宛郡主吩咐。” 安子翩和云瑶对视了一眼,安子翩淡笑道:“你二人既戴着手套,便将衣裳一件件摊开,以免有什么玉佩令牌混入。” 两个宫女应声蹲下,将衣物一件件铺开,直到一件盘金彩绣棉衬衣裳搁下来时,他出声问:“这不像太子素日穿的衣裳?” “回四皇子,这是前日秋怡郡主亲自给太子缝制的衣裳,说是要给太子祭祀时上坛祈福穿的,太子虽觉得素了些,却感念秋怡郡主的心意,便收下穿着了。” 安子翩低眉想了想道:“太子这两日有没有接触了谁,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祭祀在即,宫外又逢瘟疫,太子的饮食起居格外小心谨慎,除了见过秋怡郡主外、皇上、皇后外,就再没有别人了。” 云瑶问:“整个宫殿只有太子染了瘟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