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踟蹰了一会儿,将手握上他的手背,因为长年习武,安子翩就连手背也略显粗糙,可那宽大而修长的手掌却极为给人安全感,好比这时候,当云瑶握上他的手时,他却立刻反握住,然后将她拉入怀中,不由她挣扎,沉声道:“握上了,就不要松开,答应我云儿,好不好?” 这话虽然平常,可个中涵义让云瑶不能随口答应,她清楚答应这话的意义,只要迈出这一步,她便牵扯进了皇位,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所以她迟疑了。 安子翩却依旧抱着她,自语道:“在我七岁的时候,母妃就走了,那年母妃曾答应我,要替我过最盛大的生辰,给我煮她最拿手的寿面……可是她失约了,那年她得了瘟疫,宫中上下人人惶恐,我被抱到了储秀宫。” 她犹豫片刻,将手环了上去,缓缓抚着他的背,轻声道:“都过去了。” “不,过不去。”他的声音淡了几分,“我曾去求他,让他去见母妃一面,可是从始至终,他都不曾踏入这里一步,直到母妃殡天,他都没有再来过这里。就连我,也不得允许见母妃最后一面。” 云瑶登时诧异住了,一直以为他称呼成帝为“皇上”不过是因为轻疏了亲情,如今想来,竟有这些事情在其中。 他拉开怀抱,紧紧盯着云瑶,似乎十分在意她的回答,问道:“他口口声声说爱母妃,这就是他所谓的爱?” 她怔住,久久才轻声道:“皇上和良妃的感情我不清楚,但我看得出,良妃是爱皇上的,那幅画想必是皇上在场时画的吧,良妃只有看着皇上、想着皇上时,才会露出那样的柔情吧。有时候,爱过就够了,不需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若我爱了,必定一生一世一双人,生死相随。”安子翩说这话时,笃定异常,认真的望着云瑶,“云儿,你可以愿意和我携手,长伴此生?” 云瑶直直看着他,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扬起笑道:“愿我如星君如月。” 安子翩半眯着眼,笑容愈加大,本来搂着她肩膀的手一下子滑倒了腰际,“云儿这回答,我可不可以当作是答应了?” 她亦笑得温暖,“你说呢?子翩。” ☆、笄礼 此|文|晋|江|原|创|网|首|发|请|支|持|正|版 御书房内,一个暗卫跪在龙椅前,垂首道:“四皇子带着静宛郡主去了延禧宫。” 龙椅上的成帝本在看着奏折,听了这话,手中动作一滞,眉头紧锁,“你说翩儿带着杨云瑶?” “正是,而且还待了一个时辰……” “混账!”成帝突然勃然大怒,将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身体微微发颤,冷哼一声,“他进延禧宫,朕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敢擅自带陌生人进去,他当真以为朕舍不得说他么!” 暗卫紧紧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成帝沉沉喘气,良久才逐渐平复了心情,眼睛不由眯了起来,锁此时他不清楚安子翩的心意,那他就真的老糊涂了。 先是频频留宿苏州,接着宴席偏袒,如今又带去了延禧宫,冥冥之中,似乎这孩子和他娘倒越来越像了。 云瑶跟安子翩出来时,远远地就看见暮楚和妙菡站在树下等着他们。从她见到安子翩后,她便清楚自己无需再担心妙菡,因为有人比他们更担心。从暮楚和妙菡的表情来看,就知二人谈了不少的话,想来他们也是很久没见了。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吗?”云瑶由安子翩牵着手,出声问道。 安子翩看着她,不由歪头笑了笑,“这才刚在一起,就开始打听起家事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