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沉默寡言,一前一后走下山。 不远处的马车前,妙菡战战兢兢地看着暮楚,撇到云瑶的身影时,激动地朝她踮了踮脚:“小姐!” 云瑶如释重负,正要加快脚步走过去,就被身后的安子翩一把拉住,轻声道:“走太快会牵到痛处。” 她原以为已经和他说清楚,他便不再理会自己,可回头见到他对她噙着笑,心跳莫名又加快了些,那种本来死寂的心绪又稍微舒坦了起来,她怎么会这样…… 为了防止自己再胡思乱想,她忙要将手抽出来,可怎么也拗不过安子翩的气力,正要以一句“男女授受不亲”远离他,却被他先发制人:“我是病患,你走那么快,谁扶我?” 云瑶忍不住要瞪他一眼,这山都下来了,如今不过平坦的几步路,反倒走不了?他是病患,难道她不是? 可见他面露可怜之色,明知他卖乖,可她终究无法冷漠抽手,只得无奈叹息了声,退后一步,要将他搀扶住,却突然腰身一紧,反被安子翩抱了起来。 这一下,不说云瑶吃惊,就是不远处的暮楚和妙菡看了,都合不拢嘴。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云瑶抵制着他的胸膛,有些急了。 “我说过,下山后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你扶我,不就露馅了?”安子翩说的头头是道,显得她的反应过于激烈,他忽然挑眉道:“难道是担心我牵动伤势?” 云瑶被安子翩抱在话里,他的气味环绕鼻翼,那种周身都是龙涎香气味的感觉,叫她不由面色泛红,她忍住心中的不快,拧眉道:“那四皇子大可以直接走过去,没人会发现,何苦多此一举。” 安子翩不以为然,撅嘴道:“这么浓的药味,你当他们闻不出?” 云瑶不想再与他争辩,只盼着快点到马车。 妙菡睁大了眼,亲眼看到安子翩将云瑶抱入马车里,她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高挺俊朗的侧颜,只觉得和自家小姐天作之合。 “你家小姐脚崴了,回府后好生休养,改日我再亲自登门看望。” 妙菡见安子翩同自己说话,忍不住红透了脸,却在听清话后一脸吃惊,行过礼后就忙上了马车。 安子翩又盯了会云瑶的马车,这才同暮楚上了另一辆车。 两辆马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车轱辘轧过雪地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山谷之中。 妙菡一进马车,嘴就喋喋不休起来,嘘寒问暖了好久,最后又不放心地掀开帘子,叫了个仆人去传话,请傅澜早些回府。 云瑶心情有些乱,似乎只要关于安子翩的事,总会不按照她预想的那样发展,上一世从未接触的人,这一世频频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扰乱她的计划。 最让她烦心的是,自己竟然开始有一丝丝期盼和他的见面。明明早就应该断绝关系的,却总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终究是争夺下的牺牲品……”她自语告诫自己,不能乱了方寸。 不能因为几句话,几件事,就没了自己的定力。 妙菡没听清:“小姐说什么?” 收了收神,云瑶看向妙菡,问:“找个机会,你同寻双提起件事。就说是从南风那里听来的,坊间有个姨妈,从老家而来,说要照顾怀孕的夫人,谁料趁着夫人有孕不便,勾引了那家的老爷,后来还在夫人的安胎药里下了药,不仅害那夫人流产,还抢走了她主母的位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