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安邦又绷不住笑道:“爹爹,您说陛下要直接赐婚,您是接旨呢?还是不接旨呢?” 赵总兵:“……” “爷爷都没了多少年了,君父真的管的着您的婚事。”赵安邦不厚道的笑,“而且,姐姐说您曾写信给陛下,说讨厌软趴趴的……” 赵总兵:“……” 赵安邦乐不可支:“爹爹,要不您就从了吧!” 赵总兵瞥向赵安邦:“文姨娘养你一场,你就不怕她难过。” 赵安邦撇嘴:“爹爹,您省省吧,您都没看过她几眼,她二十年前就死心了。若不是怕闲言杀人,她早撇了你改嫁了。” 赵总兵没好气的道:“你今日看笑话,竟是为了她出头!” 赵安邦道:“您就是对不起她,不喜欢何苦又纳了她。休说是我娘替您纳的,便是不好驳我娘的话,次后您来大同,放了她不行么?她一世孤苦,这会子也没法子再嫁人,此事就是您做的不对。” 赵总兵被儿子生生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就没把个丫头放在眼里,妻子给了便收了,收了便睡了。次后来大同,日日被军务磨的,连亲儿子都顾不上,谁记得起个丫头来。然而偏偏丫头有个姨娘身份,偏偏这个姨娘又养了赵安邦。虽是庶母,亦是养母,赵安邦替养母出头,理直气壮!郁闷的道:“那我更不能随意娶亲了。君都司同你姐姐差不多大,我娶她差辈儿。” 赵安邦道:“您耗到现在才娶亲的话,娶谁都差辈儿。”好歹是超品国公,寻常女眷根本看不上。有见识有文化的又多出自大族。大族决计不会让女眷轻易改嫁,他们宁可把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推出来做填房,也绝对要抱着贞洁牌坊到死,彰显着他们的道德有多么高尚。 赵总兵揉着额头:“你们这一群不省心的熊孩子,担心我能担心到点儿上么?” 赵安邦道:“儿子就是个传话的,您什么打算儿子可不敢管。” 赵总兵道:“对,你是来替文姨娘出头的。” 赵安邦笑道:“您要真不乐意,正好替文姨娘请封个诰命呗。她是您的侧室,降三等诰命亦很能看了。姐姐家定的规矩,凡娶她的人,都不能纳妾。您有妾了,君都司那般人物,自然会丢开手。” 赵总兵赞赏的看了儿子一眼,立刻提笔写信去礼部,谅礼部不敢拦着他的请封。 不得不说赵家父子在此道上实在太嫩了,文姨娘的底儿早就被君子墨摸透,先夫人的丫鬟,一家子都是夫人娘家的家生子。奉主命侍奉夫主,而后照看世子。君子墨从江西调往大同,自是要先入京陛见,顺道儿把理国公府的八卦翻了个彻底。她老人家早去问过文姨娘了,文姨娘根本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任凭哪个女人,被夫主一丢二十几年,她还记得起夫主长什么样才怪!再说赵总兵为人相当严肃,先夫人与文姨娘并不喜欢他,这也是赵总兵不喜欢软糯女人的理由。他又不吃人,说话抖个什么劲儿? 君子墨确认了自己没必要陷入无聊的争宠,就欢快的决定执行原计划。她就喜欢真汉子,真男人!连她都打不过的,坚决不要!王虎哥仨是很想娶她,可是她又嫌王虎三个生的不好。撞上一个生的好脾性又对她胃口的不容易啊!年纪大点就大点,浮云!在京中拉了一大群帮手,离京前还去理国公府调戏了文姨娘几把,现文姨娘估摸着看她都比看丈夫亲香。才收拾好行李,包袱款款的奔赴大同。 然而大同不曾有过女兵,多年前那奇葩的四公子已成传说,老兵退役、死亡,大伙儿不过当做笑谈。与江西不同,江西的最高执政现在依然是庭芳,故在江西人心中,不得不扭转了千古以来形成的男尊女卑的思想,因为庭芳创造了江西极致的繁华,至少这一代被洪水豪强凌虐过、在饥寒交迫中绝望过的老人们,心中只有感激。生于盛世安康的小崽子们怎么想,就无人能知了。 大同则是另一番光景,这是一个非常刚硬的地方。民风彪悍,女眷威武。可面对蒙古时,依旧得靠男人的血肉之躯去抵挡。男女在体能上的差异是不能忽视的事实。即便有庭芳,即便有君子墨,绝大多数女人,无论是体能上,还是心性上,都是弱者。第二届女科已开,应考者寥寥。千年的禁锢,没有那么容易挣脱。君子墨知道,她不能服众,换成她也不会轻易对一个空降的上峰言听计从。 但对有本事的人,服众也并不难。君子墨能到今日,不单是因为太傅嫡系。或者说,以太傅苛刻的择人标准,能混成她嫡系的,本身就得天赋卓绝。翠荣从不掩盖她的野心,翠华从不拘泥于她的性别,豆子已坦然的直面过去,平儿更是在可以安享荣华的时候顶着所有权贵鄙夷的目光,去做了“稳婆”。房夫人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女医,挽救了无数产妇的生命。夏波光在工部计算着水利,灌溉着万顷良田。叶太傅之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