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定然要收。若非怕人揪着我贪墨,我也不会当众给了陛下。朝中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叫他们捐点子钱是再不肯的。到了求人办事时,万儿八千两就不算个事儿。” 庭芳一行说一行走到房中,徐清跟叶晗都不在,庭芳便问:“孩子呢?” 春逸答道:“太太带去园子里看收桂花了。” 听闻陈氏带着,庭芳就丢开手。坐在书桌前写纺织厂的计划表。说是纺织厂,其实是纺纱、织布、成衣三厂。厂房可照搬南昌,然选址、选管理层,又是麻烦。庭芳想了一回,还是提笔写信给君子墨,叫她择几个得用的人送过来,并问询娘子军建设的进度。如今江西的兵力实在难看,周围一圈儿有湖北与广东不是自家势力,就现地方官刮地皮的能力,当真有备无患。 庭芳前脚出宫,徐景昌后脚就被宣召入御花园。昭宁帝道:“你媳妇儿被欺负了,你使人去查张祺与李锡书,不独他们自己,家里人有任何违法犯纪的统统严查。我非弄死他们不可。” 徐景昌道:“谢陛下。” 昭宁帝眼神阴郁:“不是为你,便是太傅同你毫不相干,我也不会放过他们!那两货是清流,未必就贪墨到凌迟的地步,实查不出来了,栽赃也使得。我不凌迟了他们,全当我是泥塑木雕的菩萨。今日敢辱我太傅,翌日就敢肖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再后日……”昭宁帝冷笑,“呵呵。” 徐景昌一个激灵,被昭宁帝的联想力震惊了。 昭宁帝又叮嘱了两句,徐景昌领命而去。 华夏的王朝里,通常是不杀言官的。昭宁帝看着脾气不大好,实则只别触犯律令,他也就是发过便忘。都察院多年来蹦哒都不曾遇到铁板,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昭宁帝也就文化成绩差了点儿,都叫他们日日鞭策,也没见昭宁帝当回事。张祺与李锡书口没遮拦惯了,刺了太傅全不当回事。 哪知不出两日,锦衣卫就拿着一叠罪责上门。锦衣卫的刑讯手段,史上能扛的住的臣子有一个算一个,皆明明白白的落在史书里。绝大多数,还不待他们使出看家本领,便说什么是什么了。都察院的言官,论贪墨倒真没有多少,徐景昌查出来的是仗势欺人与土地兼并,远够不上死罪,何况凌迟。张祺与李锡书如此嚣张,底子干净也是底气。偏偏昭宁帝要拿他们做筏子,是不死也得死了。 审讯第三日,“证据”确凿,二人皆判凌迟,即刻行刑。家眷尽数被关押在牢里,同前番贪墨的江南党家眷做一处,等着纺织厂开工,再撵去做活。 此例一出,都察院霎时就似剪了舌头的鹦鹉,弹劾的折子都不敢再写。朝中一时鸦雀无声。待到又有两个官员因私底下传小话,被锦衣卫逮着后,照例凌迟时,众人猛的惊觉叶太傅竟是昭宁帝的逆鳞,谁碰谁死!街边卖话本子的连夜自查,生怕那本书有一句半句的映射,致使自家送命。一时间风气肃然,京中再不闻朝臣之风月了。 庭芳勾起一抹冷笑,她就知道是如此结局。混朝堂居然把智商混到狗肚子里去,这帮高分低能她也是服。不提她是太傅,只说昭宁帝最宠爱的大公主,先生是个低贱的妓女,这话能听?言官日常骂皇帝,无非是些不痛不痒的琐事,正常皇帝都不计较,养着他们恰好当“心胸广阔”的门面。若真以为皇帝心胸广阔了,凌迟就是下场。 徐景昌回来时,就见庭芳用手撑着下巴发呆,俯身亲了一记:“想什么呢?” 庭芳笑的见牙不见眼:“想师兄怎么这么好呢?” 徐景昌笑着搂住庭芳:“又打什么坏主意?嗯?” 庭芳歪着头靠在徐景昌的肩窝处,笑道:“世上如你这般心胸宽广的人着实不多。是你,我才能在乾清宫理直气壮的说夫君不叫我去死,我干嘛去死。” 徐景昌道:“又不是你的错。” 庭芳道:“不是我的错,可没卵子的东西却要我承担。也是在乾清宫,我不好踩陛下的颜面。他这般正气凌然,怎不去把平郡王挫骨扬灰?当日我被掳走,可是一封参平郡王的折子都没有。” 徐景昌满脸嘲讽:“太上皇那般人剩下的臣子,有几个好人。”又心疼的对庭芳道,“又受委屈了。” 庭芳笑道:“我受一回委屈,他们送一回命,却也不亏!” 徐景昌叹道:“我有时候也不知他们是怕死还是不怕死了。我掌管着锦衣卫呐!” “我还是郡主呢!以下犯上,够他们死一百次了。仗着是言官,仗着日常欺负陛下成习惯,就为所欲为。”庭芳冷笑,“有了太傅的陛下,还真当是才登基时的菜鸟,由着他们混闹么?” 听得此话,徐景昌不由笑出声来:“太傅好手段!” 庭芳突然嘟着嘴道:“徐都督,你管着锦衣卫,就不曾查过太医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