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内子,是叶庭芳。” 穆大工一僵,难以置信的盯着庭芳。 一个名字就秒杀了顶级工匠,徐景昌有些得意的问:“可否借与她看几日?” 庭芳:“……”别介,她想亲自上场抽人! 穆大工整个人都不好了!任何时代,任何一个尖端行业,圈子都极小。庭芳一系列的著作,普通大众根本没听过,但在业内简直如雷贯耳!那是无数本著作奠定的绝对地位!穆大工腾的站起,面红耳赤的作揖:“原来是叶大家在此,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家,请恕罪!” 任邵英目瞪口呆,穆大工就是个刺头儿,连福王的想法都爱答不理,也就是徐景昌能钳制一二。日常看人恨不得眼鼻朝天,如此乖顺,头一遭啊!任邵英是文人,大概知道庭芳数学上有大才,哪里知道在工匠心中有如此地位! 庭芳笑道:“不知者不做罪。”叶大家,这个称呼她喜欢。三本几何,一本代数,一本初级微积分,以及一系列的城墙工事的著作,在这个时代,被叫一声大家天经地义。看,她不需要依靠徐景昌的地位。只要有本事,一天便可逆袭。 任邵英:“……”好嚣张的一句话,不过看穆大工的神情,似乎嚣张的很有道理。 穆大工无比尴尬,又连续作了好几个揖,才道:“雕虫小技,只怕污了大家的眼,望大家怜悯,指点一二。”怪不得!前日送来的火枪改良图纸上有那么多新鲜的公式!还以为是徐景昌想的,原来是叶庭芳来了江南!他自问精于机关,却是叹服徐景昌的精妙,更没想到徐景昌之妻便是叶庭芳。强强联合啊! 徐景昌有些幸灾乐祸,被碾压的时候,有人陪绑的滋味不错。 庭芳正色道:“不敢耽误大工的事,我即刻便算。” 穆大工听到庭芳的话,连连点头。大师好谦虚!性格好好!再看一眼正在找笔的庭芳,激动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叶庭芳唉!活的嗳!看起来好小!啊,对,她九岁就开始出书了!要不要拜个师?做了叶大家的门下生,众人看他的眼光都会不一样吧? 眼神太猥琐了!任邵英轻咳了一声:“穆大工……” 穆大工不耐烦的道:“什么事?” 任邵英:“……” 穆大工再转头看庭芳,想同她套套近乎,她已飘然而去。厅里太吵,还是在凉亭里算比较好。先从研发着手,吊打一群男人后,再参与政事更好。有捷径自当走捷径,老皇帝不知活多久,他们的时间不多。所以她得抓紧机会往上窜,才能分到胜利的果实。如果甘愿只做某夫人,她早就是福王妃了。 徐景昌笑道:“自鸣钟之事,还请大工上心。” 穆大工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盯着徐夫人看了半日,更加尴尬:“冒犯了。” 徐景昌不以为意,他当年第一反应就是把人拐回家,更冒犯。继续刚才的话题:“成本想法子往下降。钟表还在其次,不过是个幌子。火枪要紧。大炮更不能轻视。”天下精锐尽在九边,赵总兵至多能牵制一二,他们那点子人马,对上精壮,所能依靠的唯有火器。平郡王在武将心中,还是有点盼头的。他们有硬仗要打。 穆大工道:“前日公子想的图纸已在尝试,倘或做的比洋人的更好,不妨卖给他们。横竖他们四处征战,总要军火。尤其是爪哇那头,咱们离的还近些。” “很是。”任邵英道,“咱们急需粮食,不单打仗,将来免不了赈灾。这两年收成尚可,然尽够果腹。再有天灾,又是遍地流民。也是咱们没实力,不然安南当真是块好地!一年两季,比我们强。” 徐景昌道:“不尽然,山地多,不好治理。海南现还是不毛之地,只做流放之所。待到事成,往那边迁入民户便罢。”说着笑道,“且想不了那么长远。翌日你们再议,横竖我是不擅长民政的。” 穆大工更不擅长了,听着就想打瞌睡。一只耳朵听着,心思全飞到外头。好想与大师畅谈一番! 庭芳在凉亭里算着,有些难啊!她做过类似的题,却是太久没碰,公式忘了,只能一点点整理思路,试图推导出公式。铜管笔写在纸上,沙沙作响。秋日凉爽的风拂过凉亭,落下几朵桂花。离桂花盛开还有些时日,凉亭里似有似无的香味,沁人心扉。 前方出现阴影,庭芳抬起头:“妈妈闲了?” 楚岫云确实闲了,她被软禁于此,镇日无事可做,到处乱晃。只要不进议事厅,也没人管她。见庭芳在凉亭里,就过来说话解闷:“又算账?他们没有账房” 庭芳自信的道:“不是账,天下账房多了,算账何须我出手?” 楚岫云看了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