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都不大好再随意往上升品级。故所在的部就顶重要。圣上依旧不大喜欢叶俊文,就只放他去礼部,而非吏部或户部。至于庭芳,她造的那电烛是有点匪夷所思,然而效忠了朝廷,便无伤大雅了。可惜了是个姐儿,不然倒算个忠义之士。 平郡王砰的拍在桌子上,心中骂娘,偏没笼络了姓赵的。复又想起赵国公的姐姐是赵贵妃,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撬到自己这边来。娘的,皇后太精了!余光扫到桌上的几本书,眼光一凝。随手捡起一本,《混泥土城墙修缮技法》,用手细细翻着,陷入了沉思。 京中四处喜气洋洋,尤其是叶家,叶俊文乃京城派过去的文官,如有伤亡,应夹在军报里。既没提他,自是无碍。 徐景昌正在养伤,伤口很深,疼的他一直睡不好。怪不得赵总兵没事要虐他几下,忍疼真是硬本事。身上有些烫,发着烧的头脑也有些晕。躺在自己屋里,全身心放松,难免就有些脆弱了。躺的不耐烦,翻身起来,提笔写信给福王,告之大同战事。军报为军报,家书为家书。待写完给福王的,拿出庭芳留下的花笺,却是不知如何落笔。叹气,头一回后悔自己没好好学诗书。半晌,才在纸上落下平安勿念四个字。 平儿拖了一个大包袱进来,徐景昌奇道:“这是做什么?” 平儿笑道:“方才我们老爷接了旨,我们要回京了。好些铺盖家伙带回去也没意思,我替公子放到柜子里,天冷了公子记得使。” 徐景昌笑道:“多谢。” 平儿嘱咐道:“我们太太给姑娘预备的东西都是上好的,他们换洗的时候公子说一声儿。不然他们那力气,两下就给扯碎了。” 听闻是原先给庭芳预备的,徐景昌的脸没来由的红了一下。平儿却是没发现,只管笑道:“还都是新的,公子只管使。” 徐景昌:“……”宁可是旧的好么…… 平儿又道:“我们明儿就走,公子有什么信儿要带回去的么?” 徐景昌忍了好久,才没在信纸上添上一句“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可怜他背得的本来就不多,好容易记得一句还不敢写。最终无力的放下笔,抽了一张纸,给叶家长辈报个平安,就把三封信都交给了平儿。 平儿接过信,又叮嘱几句养伤事宜,把杂物归拢好,便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徐景昌郁闷的靠在窗边,想庭芳想庭芳想庭芳想庭芳…… 被想念的庭芳正心情极好的在家里挠庭瑶的痒痒。第二封军报就有大同报上来的论功行赏的名单,徐景昌的大名赫然在列。圣上原就对他有愧,一高兴,直接跳两级,升为正七品百总。升官倒还在一边,能活着庭芳就很高兴了。想着那长长的阵亡名单,就觉得后怕。 庭瑶才接了信儿,就对庭芳福了福:“叶孺人有礼了。” 然后被庭芳扑倒在炕上,姐妹两个闹做一团。陈氏和杨安琴只看着乐,因未过明路,不好张扬,只能在家里悄悄的笑。其实婚书写也写得,陈氏却有私心,徐景昌刀口上舔生活,有个万一……订了婚的姐儿再说亲就要被人挑拣。徐景昌亦有此意,不肯写婚书。 到底徐景昌活下来了,还升了官是大喜事。陈氏笑道:“待老爷回来,咱们就一家团聚了。去年没了你们爷俩,过年都不安生。” 庭瑶却是不放过庭芳:“女婿没回来,叫甚一家团聚呢?” 庭芳推了庭瑶一把:“可不是,寻到个好姐夫,我们才一家团聚呢。” 杨安琴道:“京里的风向真个是变的快,昨儿我去公府里请安,就有人问我打听大姐儿呢。妹妹你仔细挑,挑个好的。” 陈氏笑道:“才老太太同我说,叫我别急。只怕老爷要升。”说毕扬眉吐气的道,“前儿他们挑三拣四的,如今却是轮不到他们了。” 庭芳道:“患难才见真情。那些见风使舵的,我谢谢他们。今日能为了点风波缩脖子,明日嫁过去了,倘或娘家有些什么事,还不定怎么作践人。要寻就寻个君子。” 杨安琴调侃道:“可不是患难才见真情。我说姐儿啊,你半个月茶饭不思的,我也不好说你。明儿你是不是该上学去了?” 庭芳撇嘴:“你就想我管陈恭。” 杨安琴笑道:“哎哟,你不在家时,我可想死你了。如今习武归来,正正好儿替我好好收拾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