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笑道:“离开大同的时候,他才问我愿不愿意,我当面告诉殿下不是更快么?信还不如我快呢。” 福王愣神:“他问的你,不是你爹?” 庭芳点头。 福王追问:“你就这么答应了,没问家里人?” 庭芳继续点头。 福王斜眼看着庭芳:“私定终生!你们俩有种!不愧是跟我混的人!太特么给我长脸了!” 庭芳认真道:“两个人过一生,不就应该两个人自己选么?” 福王郁闷的道:“你别戳我心窝子。” 庭芳笑道:“您是殿下,我们是野人。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弃子,一个庶女,两个小人物,哪里就值得人操心了。” 福王呵呵:“你家里人知道么?三书六礼,你们俩说了不算。” 庭芳道:“我跟祖父提了,他没反对。再说了,不是还有殿下么?我祖父不肯,殿下亲自出面,祖父也不好拒绝的。”徐景昌也是有后台的人啊,眼前一个福王,宫里一个贵妃,远方还有理国公。正因为如此,叶阁老才气的连话都懒的说。形势再不好,福王不至于连个不大不小的浑都不能犯。圣上对徐景昌亦有愧疚,补偿他个不错的媳妇儿才是人之常情。他知道庭芳借力打力了,却是无拆解之法。死丫头太坏。 福王看着庭芳提起徐景昌时眼中饱含的笑意,再懒的继续调侃。这两个倒是夫唱妇随,一起习武。他自己呢?心情急转直下,挥挥手:“你回家去吧,京中操蛋规矩多如牛毛,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你早点回去,有事打发人来同我说。还有,你叫家里给你配个信得过的小厮,不然你连话都传不出来。现如今我不大好蹦去你家。”说毕,气的手都有些抖,他再去,严春文一准能劝谏他女子闺誉要紧。倒不是真的就对严春文没法子了,就是烦烦烦! 严春文倒真的拿出嫂子的做派。听说庭芳要回家,又赶出来,带了好些贴心的小礼物,携着庭芳的手:“过几日春芳来了,我再接你来玩。”说毕又不好意思的笑道,“能带几个哥儿姐儿来么?”给她个好兆头也行啊! 庭芳笑着应了,不敢让严春文真送她。按规矩,臣女告退是要拜别的。庭芳只能稍微退后,跪下,行礼,起身,再后退几步,才转身上车。 马车驶离福王府,水仙才疑惑的道:“姑娘怎么忽然就对殿下讲礼了。” 庭芳笑道:“姑娘长大了。” 水仙有些不明白。 庭芳垂下眼,她知道她有些迁怒。并非对福王,而是对皇权。严春文的眼神让她有些讨厌,那种上位者的和气……和蔑视,以及探究。她与福王单独说话时,派心腹丫头来送乳酪,还点名她喜欢吃的。是把她摸透了的意思么?再温和的敲打,也是敲打。庭芳心里很不爽。她不喜欢玩宅斗,就是反感这些女人的方式。你吃醋了,没关系,咱们干一架,干完误会解除,还是好朋友。可是你吃醋憋着……如果说最开始去福王府装乖是为了好玩,后来的端庄,就是为自保了。稍微有些怅然,福王妃啊福王妃,你男人炸毛了你没看出来么? 回到家中,气氛立刻变的欢快。才在二门下车,庭芜似个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扑到庭芳怀里:“四姐姐!小七好想你!昨天都没空同我玩,今天有空么?” 庭芳一把接住庭芜,同时接住了扑过来的陈恭。庭芜登时尖叫,用力推开陈恭:“熊恭你有病啊!你干嘛扑我姐姐!” 熊恭……好名字! 陈恭委委屈屈的说:“也是我姐姐……” 庭芜叉腰大骂:“你是男孩子,男女大防懂不懂!” 陈恭:“……” 一看就是一天吵三百回的。庭芳都懒的劝架,从脖子上摘下项圈,给庭芜带上:“福王妃送的,给你玩吧。” 庭芜捏着看了半天:“好可爱。” 庭芳拍拍庭芜的头,又拍拍陈恭的狗头:“干什么呢?这么乐?” 庭芜搂着庭芳的脖子道:“看着姐姐回来,我高兴。” 庭芳笑着牵着庭芜的手,去老太太处问了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