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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庭芳被安顿在一个箱子上,唐池瀚对庭芳的期望不高,要求自然更低。见她不哭不闹已是十分满意。安慰她道:“我就使人烧水,回头喝点子水就好了。”

    庭芳艰难的点头,深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又不是真傻白甜,没上过战场,还没看过战争片么?食其肉寝其皮还是她的教材呢。只是理智归理智,情绪上还是有些难控制。想着将来还得面对的断胳膊断腿,拼命的做着自我建设。

    徐景昌把骨头都扔出去了,见众人都在忙碌,没自己什么事,只得在庭芳边上坐下。手掌上好似有虫子蠕动,抑制不住的搓着手。很想去洗一洗,但路上水是稀缺资源,驿站的水井不知道没有有问题,都不敢用。水便都要省着喝。庭芳见他实在太难受,掏出帕子蘸了点水,替他擦着并没有多脏的手。徐景昌闭着眼,好半晌,轻吁了口气:“我真怂!”

    庭芳被他逗笑了:“起码能装的不怂,看我,装都装不下去了。”

    徐景昌苦着脸道:“君子远庖厨,我连杀鸡都没见过。”

    庭芳问:“你没打过猎?”

    徐景昌道:“远程攻击。”

    庭芳懂了,拍着她难兄的胳膊:“咱们努力,别被唐大叔看轻了。不就是战场么?”

    徐景昌瞪着庭芳:“什么叫不就是战场?”

    庭芳回瞪徐景昌:“现在能掉头回京么?”

    “不能!”

    “所以啊!”庭芳道,“来,跟我说一遍,不就是战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砍头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唐池瀚笑的直抖:“四公子,您说话的时候,声音别抖就更好了。”

    庭芳道:“你再戏弄我,我就哭给你看!”

    唐池瀚最怕小姑娘哭,被击中死穴。庭芳不客气的继续放攻击:“你肯定没媳妇儿!”

    唐池瀚被迎头痛击,默默去烧水了。庭芳哼了一声,单身狗没有人权!安静下来,庭芳又开始胡思乱想。于是把徐景昌指挥的团团转,好让自己分神。一时要徐景昌开箱子摊铺盖,一时要徐景昌翻银壶里的羊奶热了给她喝,一时又要吃匣子里的糖果。徐景昌巴不得有事做,乐的在庭芳的箱子里刨来刨去。两个人终于折腾的更累了,庭芳分了徐景昌半壶羊奶,就是不给唐池瀚喝。

    唐池瀚哭笑不得,小姑娘家真小气!还得烤了馒头叫两个孩子:“快来吃烤馒头,可香了。徐公子你晚间学着值夜吧,将来都是要学的。四公子吃了东西先睡,明儿还要赶路,跟你两个丫头挤着去。”

    徐景昌到底是古人,受到的心理刺激比庭芳在纯文明世界建立起三观的人要小的多。半壶羊奶下肚,添上几个馒头,血糖值回来了,人也冷静了。笑对唐池瀚道:“唐大叔叫我徐景昌得了,我现在就是一小兵。”

    唐池瀚道:“哟,方才我踹你,你没恼啊?”

    徐景昌指着庭芳道:“你踹她,她才恼。”

    庭芳炸毛:“几个意思啊?”

    徐景昌笑道:“别的我或还委屈,挨打么?家常便饭。在宫里被师傅打,在家里被亲爹打,皮糙肉厚了。”

    庭芳恨的戳了下徐景昌的伤口:“你有脸提?上回装的比姑娘还娇弱,吓的我魂都散了。”说的正是徐景昌被继母陷害,装作伤重被抬到叶家之事。

    徐景昌想着当时庭芳的那两包泪,就乐不可支:“别那么小气,让我报一回仇,下回哥哥还叫你坑。”

    气氛着实不大好,风声鹤唳的。唐池瀚强行带着两个孩子插科打诨了几句,就忍不住往外头巡视去了。心里有些惴惴,一个驿站,防守全靠人力。可别在离大同就几十里地的地方折了进去。

    看到唐池瀚一脸严肃的走了,徐景昌和庭芳对望一眼,又三下五除二把手中的馒头啃完。庭芳爬上箱子,卷了被子就挨着安儿睡了。徐景昌则是强打着精神加入了巡夜的队伍。斥候打着火把在夜里来回奔跑,四处查看军情。到丑时,睡眼朦胧的唐池瀚打了个哈欠,喊道:“换班!”

    训练有素的亲兵们立刻交班,徐景昌跟着进屋休息。屋内并不大,地上一下子被占的满满当当。累的眼皮直打架的徐景昌只好在一排箱子组成的通铺下勉强找了块空地睡了。庭芳本是睡沉了的人,却感觉到一阵骚乱。迷迷糊糊睁开眼,恰遇见换班。屋内点着火把照明,倒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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