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碗滚烫的燕窝粥和鳕鱼片。 阎良花摸着肚子:“偶尔肚子抽一下也是正常现象?” 太医赶紧擦了擦嘴回答是。 阎良花:“那就好,没什么事还辛苦你跑一趟,好好吃些热乎的再走吧,大过年的,外头还挺冷。” 话音刚落,帘子被掀开,冷意拼命的往里钻。 白不厌遮好帘子,在门口站了会儿,这才往阎良花身边走,太医和萤娘连忙行礼。 阎良花觉得太医真不容易,吃个饭屡次被打断。 白不厌挥手免礼,凑到了娘子身边,笑眯眯的说:“我这有个笑话,笑了一路你听听。冥王派鬼卒查访阳世间的名医,并告诉他们:门前无冤鬼的就是。鬼卒领旨,来到阳世,每过一个医门,都是冤鬼云集。最后到了一个医生家,看见门前只有一个鬼在那儿彷徨,鬼卒说:这家肯定是名医!结果一打听,原来是昨天才开业的。” 太医手里头端着燕窝粥,实在咽不下去。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暗示他医术太烂? 阎良花本不觉得这笑话好笑,看到这场景忍不住扑哧一乐,对着太医道:“你别多想,慢些吃。” “是。” 白不厌看了那太医一眼,对方才二十来岁,薄薄的单眼皮,高鼻梁,不算英俊,但有一股年纪轻轻英姿勃发的劲儿头。他顿时生起警惕心,阎良花的审美从来都是清秀那一类,最好再有些少年气息。 他道:“有个医生要搬家了,对四邻说:以前打搅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的,特地送每位一贴药做告别礼物。邻居们都以无病为理由推脱,医生说:吃了我的药,自然就会生起病来。” 太医觉得自己嘴里的粥有些苦涩,萤娘看着都觉得可怜,还给倒了杯水,润一润喉。 阎良花在白不厌的手臂上掐了一把:“你就只会讲一些关于大夫的笑话吗?” 白不厌硬着头皮嗯了一声,说:“有个医生医坏了人,被对方家人捆绑起来,深夜逃脱,泅水逃回来,看见他的儿子正在开始读《脉诀》,于是他急切地对儿子说:我儿读书可以慢一些,还是学游泳要紧。” 年纪轻轻的太医觉得受了委屈,他的医术在明里暗里的受人讥讽,却不敢吭声,胡乱地将最后一口咽了下去,放下了筷子,感激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吃饭的恩情,匆匆地走进了除夕夜的冷风里。 阎良花没忍住,放声大笑:“给你当太医,倒了八辈子的霉。” 白不厌:“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年纪轻轻怎么混进他医院的,还能值班。” “陛下不是也没胡子吗?”阎良花在他的下巴上摸了一把,天天刮。 白不厌:“只要不长胡子,我还能在少年个十年。” 阎良花:“陛下好厉害呀。” 萤娘悄悄的退下,把守岁留给了二人。 寒风凛冽,雪花徐徐落下,在温暖的屋中围着炉火而坐,沏上一壶香茗,手边放着几本书,蜡烛架子燃烧了好几个照的,整个厅堂亮腾腾的,炭火盆里散发一阵烤栗子的香气。 白不厌在那儿剥着栗子,把仁都递给了阎良花。 阎良花一面呼着气,一面含糊不清的问:“今年除夕我走的早,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白不厌僵住,他走的也早,那儿的时候一个劲琢磨阎良花为什么生气,哪有心思管场下发生了啥。 他开始现编:“一个宫女把酒洒到了王子异身上,王子异冷着脸说没事,陈平之说宫女做错了事当以身相许以作补偿,大家都起哄,云清一生气抓花了王子异的脸。王子异说,我都拒绝了,是他们起哄。云清说,我欺软怕硬。” 阎良花干笑了两声,“你瞎编的吧,一点都不好笑。” 白不厌没想到自个儿编了个开头被发现,强词夺理道:“在我们没看见的角落,他们很可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所以的确是编的。” “对不起!”他低下头去,准备找个墙角面壁思过。 阎良花招呼:“回来,栗子还没剥完呢。” 白不厌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回来,屁股上要是有个尾巴,肯定晃得厉害。 阎良花吃着甜甜的栗子,心里泛着黑水:“你说咱们要是赏赐王子异一个美女,王子异会怎么处理?” 白不厌犹豫着回答:“王子异不知道,云清应该会选好棺材埋在哪,让他安然长眠。” “在你眼里云清就是个妒妇,我也不给你纳妾,我不是妒妇吗?” “……”白不厌病怏怏的想,纳妾就是做梦,给我纳的妾,给你纳的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