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峰试图跟进屋,结果刚走到门口,一根寻常的竹筷子突然破空而出,发出脆响,狠狠的钉在了吴正峰脚前。 郭赵很少露身手,也很少外露讨厌的情绪。 吴正峰站在原地不动,面不改色的笑了笑:“我们不妨说说话,至少我比那个只会给您送花的男人强多了。” 郭赵说:“我有爱好,喜欢花。” 吴正峰自己怀里拿出了一根纯金的金条,晃了晃:“有钱花和随便花,我想您应该也会喜欢。我可以进去吗?” 竹叶:“我们要吃饭,你进来只能干看。” 吴正峰:“我也有爱好,喜欢看人吃饭。” 那份麻婆豆腐还是温的,竹叶推到了师父面前,满怀期待着。 郭赵很给面子的吃了半盘,辣的嘴通红。 吴正峰专注的看着两个人吃饭,仿佛他真的是来欣赏别人吃饭的,等着两个人吃完了,他才说:“最近毒药的剂量好像增加了,吃起来味道不会有些怪吗?” “???” 竹叶震惊:“师父,我们吃的饭有毒?” 郭赵在屋里找出了一块帕子,擦了擦嘴:“傻孩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身为杀手集团,自然有控制底下人的办法,饭菜下毒,每三个月领解药,这是最简单方便的办法。 竹叶觉得饭菜在胃里翻腾,欲哭无泪。 吴正峰说:“我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两位中了冰雪散。一旦三个月不按时服用解药,不出三天,毒药无法被抑制就会浑身雪白,白的像是一张纸,以优雅纸人的形态死去。但是在毒素漂白你肌肤颜色,瞳孔颜色,头发颜色的时候,会有千万跟针扎一般的翻腾痛苦。” 竹叶吐槽道:“为什么先说坏消息?我想先听好消息。” “因为坏消息起到了铺垫作用,好消息就是,我有解药。”吴正峰微笑着说:“郭先生,要合作推翻听风楼吗?” “不要。”郭赵想也不想的回答:“推翻一个于楼主,换上一个……不好意思你姓什么?” “在下吴正峰。” “吴楼主。” 吴正峰十分谦虚的说:“不着急叫楼主,还没当上呢,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给钱什么都要做。我则是聪明一些,觉得有些尊贵的人不能动。所以,我不会逼郭先生去死。” 刺杀皇帝死路一条,吴正峰不杀,郭赵不死。 这对竹叶的诱惑力很大。 晚上的时候,屋内只有一盏油灯,竹叶躺在床上,不断的抬头看,师父就在桌边摆弄着他的六爻。 她弱弱的叫了一声:“师父……” 郭赵侧头看她,面露温和微笑:“不行哦。” 竹叶气馁的想,我还什么都没说。她在床上打了个滚,又想开口:“这个吴正峰想要内斗,咱们要不借机把解药骗过来?” 郭赵摇头:“像他们这种在泥坑里打滚的人,认为自己下限太高还会拿刀削低了,随时调整道德底线,说出来的话不足为信,也不值得去周旋。” 竹叶:“那咱们做什么?” 郭赵:“什么都不做,不掺合他们那些烂事儿,我只盼着老于不是个吃素的,别阴沟里翻船,我还指望着他们给我安排一条去皇宫刺杀的路呢。” 单枪匹马想去杀皇帝,哪有别人安排出一条通畅的路,来的容易。 竹叶噌的坐起身来:“所以你果然是算准了,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吃毒药的?” “要叫我师父,不能你呀我呀的。” 他收起了自己的六爻,拖鞋上床,搂住了竹叶,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命运让我这样走。” 竹叶吐槽:“师父算命就没准过。”过了会儿又有些忐忑的问:“我的命运是什么?” 郭赵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不知道呀,有些人顺命而生,有些人逆天而行。” 屋内有两张床,中间隔着一道屏风,但今天他选择了和竹叶同睡。 就像是他们在野外赶路的那些晚上,露珠潮湿,冷风阵阵,野狼哀嚎声不绝。郭赵就把竹叶揣到自己怀里,用体温去温暖。 竹叶被滚烫的体温撩拨的微微涩缩了一下,浓黑的夜晚让恐惧冒出芽来。她抖着嗓子:“师父我怕。” “在表皮之下,我们是一致,我会永远和你保持着同样的心,分担你的恐惧,共享你的快乐。”郭赵抚摸着她的脑袋:“竹叶,师父永远都在。” 在这样的怀抱里很快的睡过,一个晚上,她连噩梦都没做过。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来敲他们师徒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