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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陈平之教课


来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陈平之眼皮子都不抬,冷冷道:“坐下。”

    霍晏老老实实的坐下,状态萎靡就像是掉了毛的小兽。

    阎良花坐到一边儿观望,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节课。

    陈平之教道:“孔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洁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故《诗》之失愚,《书》之失诬。《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

    霍晏一副听天书的架势,眼睛瞪得圆圆的,但根本不专注。

    陈平之看在眼中用书本敲着桌面:“其为人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什么?”

    霍晏被问的一懵,还有刚学就考试的,书院里最狠毒的先生也不会这么做。他扭过头,求助阎良花。

    阎良花动了动口型。

    “诗!”霍晏立马大声答道。

    陈平之将视线转了转,落在了阎良花身上,面无表情地问:“疏通知远而不诬,则深于什么?”

    阎良花不能帮着作弊,微微一笑,坐在那儿笑而不语。

    霍晏的手紧紧抓着膝盖上的衣袍,内心陷入了极其绝望。

    陈平之慢条斯理的问:“你在学堂都学了些什么?”

    霍晏诚恳的说:“老师教的东西我都记在了本上,但就是记不住。”

    阎良花煞有其事的点头:“这个我懂,老师教的东西我从来不记,但就是过目不忘。”

    陈平之瞪了她一眼,“那你背一背!”

    阎良花:“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不会。广博易良而不奢,则深于《乐》者矣;洁静精微而不贼,则深于《易》者矣;恭俭庄敬而不烦,则深于《礼》者矣;属辞比事而不乱,则深于《春秋》者矣。”

    霍晏头痛:“我也不是小孩子。”

    陈平之将书扔到了桌上:“既然不会,那就抄书。”

    霍晏聪明不足,勤奋有余立马就研磨抄书,一面抄还一面念:“故书者、政事之纪也;诗者、中声之所止也;礼者、法之大兮,类之纲纪也。故学至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礼之敬文也,乐之中和也,诗书之博也,春秋之微也,在天地之间者毕矣。”

    碰上这种蠢笨但是勤奋的学生,每个当老师的人都很无奈。

    陈平之坐到了阎良花旁边喝茶,“你的书读的倒是很好。”

    阎良花毫不谦虚:“我过目不忘。”这是天赋技能。

    春秋在旁边凉凉的吐槽:“小姐既然过目不忘,我教您的针法想必都记得。”她翻出了绣活要用的东西。

    阎良花讪讪一笑:“忘记了,你再教我一遍。”

    春秋翻来覆去又教了三遍阎良花才开始绣花。

    陈平之微微好奇问了一句:“你这是绣的什么?”

    阎良花生无可恋:“我在绣李子树。”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不过你这个人挺实在,直接报了一支李子树,可惜我看的不大出来。”陈平之淡淡的说,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嘲讽。

    春秋不忍小姐在外人受到嘲讽,勉强夸奖道:“小姐的落叶子绣的还是挺漂亮的。”

    “我绣的是石头。”阎良花反问:“看不出来吗?”

    春秋嘴角微微抽搐:“就石头不应该在这儿下针……”

    “应该从这儿下针。”霍晏抛下了墨笔,给阎良花指挥着,该怎么绣出反针花纹。

    霍晏教的正起劲,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像是被猛兽盯上。他慢吞吞的抬起头来,对上了陈平之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顿时如坠地狱。

    陈平之问:“科举考绣花吗?”

    霍晏赶紧摇头:“不考……”他退回到座位上,拿起了笔继续抄书。

    阎良花长叹一口气:“我和二弟弟就生错了,我们两个就应该换一下身份。”

    陈平之冷笑:“你的女人挺好的,至少霍晏不会出去兴风作浪,祸害良家妇女。”

    阎良花斜睨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我弟弟长得这么漂亮,往他身上扑的小姑娘如过江之鲫。”

    霍晏有些着急的挥了挥手:“真没有。”

    “就他这种读书,将来找个人家入赘,就别想着那过江之鲫。”陈平之讥讽道。

    他一个教书的教出了一身火气。

    阎良花看着绣花针:“出去溜达溜达?”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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