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暴躁烈火。 白不厌想要逗她开心,故作轻松的说:“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一般朝臣在早朝上闹着要求和呢,是真求和的话就是送钱送地送女人,能够暂时保住一份和平。” “那样的和平毫无意义,甚至让我觉得屈辱,难道真的有人愿意接受吗?王丞相愿意吗?沈尚书愿意吗?” “他们老了,老的人不想冒危险,更不想国家的兴衰和他扯上关系,他们真的已经老了。”白不厌又重复了一遍。对于老这个词汇,表现除了抗拒以及不欣赏。 阎良花冷不丁的问:“年轻人,你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吗?” 白不厌认真的说:“看看吧,如果这个国家烂透了,我就接手,毕竟再遭遭不到哪去。如果国家还有救,那就谁来救一救吧。” 大抵年轻人还是怀揣着那一份自己尚未施展过的热忱。 阎良花能够明白白不厌心底的不甘。 大家都是在先生那儿学过圣贤书的,为百姓人民国家而读书,这些书不该藏在暗无人烟的地方。 这个国家或许很糟糕,但我们是否能够改变? 然而想要改变并不容易,前方是一座又一座的高山,他们从少年变成了拦路石,格外的难对付,只盼着还有少年那一点点的初心,不忘记读书的最初使命。 阎良花送走白不厌的那天傍晚下了一场雨,还记着白不厌要前往大理寺,有些担心他被雨淋到。 沈家三小姐登门拜访,去灵堂烧了一炷香,叹惜道:“伯伯,还请您安息。” 沈令仪上香后,随着阎良花去了正厅坐下。 阎良花解释了一句:“夫人病了好些天,还是起不来床,妹妹在内屋照顾着呢,只盼着病情尽快好转。这一病都病,我小侄女哭的厉害,嫂子哄着呢。” “我们都不是外人,哪里还用给我解释这些,何况你家这种情况,我若是不体谅那就太没情面了。”沈三娘摆了摆手,关切的看着她:“他们病的病,发泄情绪的发泄情绪,你就这么一直保持冷静,不会难受吗?你就算是趴在我怀里哭一哭,我也不会笑你的。” 阎良花苦笑:“你也就看我现在冷静,实际上我内心都快狂躁死了,恨不得去街上转一圈,偏偏带孝应懂得忌讳,总要避着点人,也吃不了什么东西。” 沈三娘叹息道:“我也想出去逛逛,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总觉得压抑。可母亲不放我出门,说外头世道乱,可长安城能乱到哪儿去?我总想来见你。” 阎良花:“你母亲说的话倒也不差,如今的长安不比从前,保不齐混进来一些什么人。平时里尽量少出门走动,看看太子殿下的威名是否能镇宵小。否则咱们就不是不出门,而是应该去避难了。” 入了虎头关就是一片平原,长安不安全,至少也得挪到江南那边安全才暂时能有保障。 沈令仪茫然道:“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 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家中父亲兄长不会同她说朝政。她就像是养在透明橱窗里的一只漂亮金丝雀,即便是危险抵达,也有个高的顶着,并不需要忧心冲冲。 阎良花还有些羡慕,人能够无忧无虑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如今的霍府已经不是一个避难场所,老的老,少的少,病的病,阎良花当仁不让地顶了出来,承担一切责任。 自打王子异白不厌冲着她保下了霍家后,她在家中的地位陡然发生了改变。 迄今为止还在床上养病的霍夫人就曾嘱咐过儿女,不要招惹阎良花,凡事要听话。 阎良花说:“就盼着是我多思多虑,可你观察一下四周人的反应,就会知道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多思多虑。” 沈令仪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回事。她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从前那场干旱,我觉得那就是最严重不过的,也没见每个人都愁眉苦脸。倒是最近,家中父亲兄长一个个儿的愁苦满面,我也不敢问,只盼着快点儿过去。” 阎良花说:“我也在盼着,希望太子殿下一切平安,希望不要有人拖后腿。” 有一种定律,叫做墨菲定律。 一、任何事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二、所有的事都会比你预计的时间长; 三、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 四、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阎良花所担心的全都发生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