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厌一时冲动,跑到了霍家宅院附近,大晚上的是肯定见不到阎良花,他在外徘徊,还要躲避将要开始巡查的侍卫。 月光洒了一地,满地的寂寞。 他不想走,宁愿找个树枝爬上去蹲着熬过寂静无人的夜晚,也想离阎良花更近一些。 “少爷。”一声惊喜的呼唤响起。 春秋满面疲倦,匆匆归来,看到了自家少爷的身影都快哭出来了:“你今天晚上去哪儿了?我正四处找您呢!” 她愣是在那王府别院等到了现在,眼看着就是宵禁,这才匆匆的赶回来,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回去后还要面对心情不佳的小姐,压力层层往上升。 白不厌听到马蹄声,连忙将人拉到了小巷子里。 春秋说:“少爷,您跟王二小姐怎么回事?我们家小姐知道了,瞅那架势要将您生吞活剥。” 白不厌有些委屈的拜了拜手:“我和她没关系。” 春秋一跺脚:“太晚了,我不能在这儿跟您说话,您也赶紧回家吧,咱们明儿个想办法,让小姐和您见一面。” 白不厌想了想,从自己发上削下一缕,递给了春秋。 “你同阎娘讲,外头风风雨雨都是假的,明儿个中午在红袖招后门见面,我保证一五一十,哪里都解释得通。” 春秋就捏着这一缕发,匆匆的从脚门儿回了院子,还给了看门的小厮二十个铜板,在心里头哀嚎了一声,她赚的这点儿月例,全都搭在了这上头。 白不厌纵身一跃,跳到了别人家的墙头,远远的望着那一道黑影融入到黑暗当中,略有些惆怅的想,我好无辜,想杀人。 他养了一大批人,目的就是刺杀那个男人,玉石俱焚也好,螳臂挡车也罢,无趣的一生就应该早早的画上句号。 可阎良花的出现就像是在肮脏的池子当中,注入了清水,试问哪个淤泥里的泥就能放过? 她是我的。光是这个念头都足以扛过一个又一个的大山,他翻山越岭,一定要看到想看的风景。 白不厌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夜里暗,暗自发誓——我将来一定要做到,想看阎良花就能看见,而不是蹲墙根儿上,只能看见她的房屋,灯还没有熄。 如果王子异听到了他的“狼子野心”,一定会毫不犹豫抬起一脚,直接将人踹飞。 夜色深深,秋风透着凉意,吹得庭院中的树枝张牙舞爪地摇动,映衬在窗棂声,好像一只巨大的猛虎张开了獠牙,伸出了锋利的爪。 随着门一开一合,涌进了风拂过那些蜡烛,吹灭了两根。 春秋很自觉地将灭掉的蜡烛点燃,然后轻声细语的说:“小姐我回来了。” 彩霞朝霞已经下去休息,偌大的房屋空荡荡的。 阎良花正拿着一本书,说是书,其实是一本儿痴男怨女的爱情故事,她从彩霞的卧房里缴获的。 从前拿着只当是逗彩霞的乐子,如今认认真真的翻了两页,忍不住骂上瘾:“这男人也忒不是东西了。” 春秋一听,正心虚着,连忙走上前去,将那拦腰斩断的青丝放到了桌上:“少爷还是个东西的,这是他的头发,他说以此为证想求小姐给个解释的机会。明儿个红袖招后门见,不见不散。” 阎良花的视线没有从书上挪开,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要是给我解释,说他身不由己,只能先把人娶了,回头事业有成,再来纳我为妾,保不齐叫他命丧当场,还是不去听了。” 春秋看着那本书的封皮儿写着,状元郎的娇妻美妾,心里咯噔了一下,陪着笑:“那都是书里的剧情,都是一些穷酸秀才的意淫,做不得真的。” 阎良花似笑非笑:“许是做不得真,但男人都有这想法呀。” 春秋看着自家小姐那架势,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背后寒毛炸起,如坠冰窖,苦笑着说:“小姐,我是无辜的呀,明儿个奴婢陪您去见白少爷,若是他真的说出这么不像话的话,奴婢就把这本书塞到他嘴里去。” “你倒是还记得谁是你的主子,还向着谁。” “要是自然的,小姐对我千好万好,我对小姐是一百个忠心。”春秋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越说越委屈:“奴婢这不是怕小姐误会,又怕少爷蒙冤受苦,这才两边跑着,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奴婢可是尽心尽力。” 阎良花把书往桌上一扔:“没说你不尽心。”顿了顿又说:“那混账说什么了?” 春秋回答:“都是些喊冤诉苦的话,奴婢直接就说了,少爷别和我说,有话得和小姐您当面说。” 阎良花的眼珠一转,起身去了礼物,把那陶瓷娃娃拿出来,塞到了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