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小气,不给你买,你看,铺子关门了。”阎良花在心里盘算着,这得省多少钱呀。 平安眼睛瞬间溢满了眼泪,哽咽的泣不成声:“我要吃肉。” 阎良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十四了,男子汉大丈夫,像点样子行么?” 平安蹲在地上:“娘亲,我想吃肉。” 阎良花脸色一沉:“跟你说什么来着,在家叫姐姐,出门叫哥哥。” 她出门在外一直都是男装,扎着马尾,一身麻布黑衣,脚下一双黑靴,很有英俊少年人的风姿。 平安吓了一跳,不敢说话。 阎良花收敛了神色,在他脑袋上用力的揉了两下,“也不是不给你吃肉,咱们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其实阎良花知道,既然白天不开门,就没有晚上开门的道理,可是看着平安执着的模样,她能怎么办,认命呗,自己捡的儿子,凑合养吧。 等着街道上出现巡逻的人出现,城门要关,她才道:“走吧,以后有机会再来县里。” 平安低落的点头:“那我想要哥哥牵手。” 阎良花侧坐在毛驴上,懒懒散散的说:“牵什么手,牵毛驴。” 平安认命的牵着毛驴到了城门口,结果发现居然戒严。 “发生了什么?” “城西孙屠夫全家都被杀了,现在查凶手,要挨个核对文书。” 听着议论纷纷,阎良花眉头一皱,孙屠夫就是他们去的那铺子。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不要掺合,趁早走。 一个个的审查,查的很严,每个人都要回答好几个问题。 轮到他们二人,因为就是附近村庄的,所以没带文书,这也正常。 守卫狐疑的看着两人:“人家都是三五成群的走,你们两个怎么敢独自出行?” 一般人都不敢夜间出城,外头流寇很多,孤身上路很容易成为路上亡魂。 阎良花不怕,那些路边的野草每一株都是她的眼睛。她说:“我家这个是傻的,想吃肉,死活不肯走,本来是想趁着天亮离开,谁知道硬是拖到了天黑。” 平安眼神呆滞,委屈的说:“肚肚空。” 守卫检查了一番平安,他身上没刀也没血迹,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阎良花身上。 阎良花不以为然,被对方检查似的摸两下挺正常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迟疑的呼唤响起:“阎良华。” 阎良花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背后一冷,斜睨看去。 会叫这鬼名字的,只有琅琊郡的那帮人。 她初来乍到哪里容忍的了俏寡妇的身份,直接开溜,甚至还凭借着各种胡来的本事,混进了琅琊郡读书。 问题就是读书太出彩,有大人物想重用她,就要她确切的身份底细,这么一查,她胡编乱造的身份就被戳穿,甚至还被怀疑是细作。 最后她主动揭露了自己的女儿身,当时还引起了轩然大波。 她寻了个机会,利用自己集赞下的异能力量迷晕了看守,愣是从琅琊郡回了柳叶村。 那时候阎良花才明白,无论她有多大的才华,身份和性别都限制住了行为,在没有自保之力时,回归原有的身份,静静恢复才是王道。 一阶异能除了催生,什么用都没有,等她十阶……她肯定狠狠收拾这帮人。 这帮人里最讨厌的就是白不厌。 也就是眼下一脸惊喜将阎良花叫住的人。 那是一张和攻音很违和的清秀面容,明明年过二十,偏偏有着少年人的朝霞气息。 行走于市井街市,众人仰望,他似珠玉在瓦石间,只想让人称赞一句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守卫赶紧行礼:“白县令。” 世家子弟就是厉害,同样是从琅琊郡国子监出去的学生,明明成绩差不多,白不厌就能一跃成为六品县令,阎良花就只能等着排查。 日了狗的性别地位差别。 她板着脸,“不厌兄。” 那人长身玉立,风姿冰冷,一身月白色长衫,袖口云纹,锦绣绸缎穿出了清雅脱俗。腰间玉佩香囊堆砌,很有世家公子的风范。 他两弯眉浑如刷漆,一双眼似月牙,满满都是惊喜:“良华,能在这看见你,我好意外。” 阎良花敷衍的“嗯”了一声,希望对方知趣一些,不要提起当初那些事。 毕竟被揭穿女儿身,灰溜溜的逃跑,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事儿。 白不厌:“听说,事情发生后,南安王对你颇为欣赏,还说要娶你……我以为你早就不在琅琊郡了呢。” “……” 他应该改名字,叫做白讨厌。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