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高亢的叫声。 而现在眼前残缺不堪的模样,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寂静无籟。 餐厅的橱柜上没有个完整的碗盘,地上散得到处是玻璃和瓷器碎片,餐桌、茶几、沙发严重位移,电视仰翻在地上,书柜上的书也似乎被什么极力撞击过,掉落了许多在地上。 干戈看着昔日温馨间适的家窝成了就像被十几发砲弹打过的模样,心里不自觉的泛起阵阵无法平息的悲痛涟漪。 但是就在同一剎那,他马上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便即刻慌慌张张的往家里走去。 他跨过地上一个又一个的残物,就像在跑田径障碍似的,每个阻挡自己的障碍物都像是在测验他心中的决心和受挫力,试图用这种视觉衝击的方式来加剧他心里的恐惧感,让他一决不振。 干戈在屋子里左顾右盼起来,先往厨房跑去,又往罌粟的书房跑去,再前往罌粟的卧室,但是到处都找不到半个人影。 直到,他走出自己卧室,正感到担忧和焦急的思考时,他刚好转头看向了平时他们做体能运动的那个区块。 平时该掛在天花板上的拳击沙包现在正倒在地上,而就在沙包的后面有一隻手伸了出来,静静的瘫在地上,就像在等待有人前去发现它似的。 干戈直直盯着那隻手,踩着缓慢的步伐,不敢揣测和猜想的往那里走了过去。 随着越来越靠近那隻手的所在地,干戈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等等看到的东西不会是他最害怕的那个画面,那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快到发麻发痛,快到他身子颤抖起来。 他又一次体验到痛的感觉,但是他现在没那个心思去感受它。 干戈揪紧自己的衣服,几乎是屏气不呼吸,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终于来到了那隻手旁边。 看着眼前的景象,干戈不愿接受的闭上眼,就像是耗尽全身力气的跪在了地上。 他哭了出来,往前爬了过去。 「罌粟......。」 他先握住对方的手,然后来到他身旁。 抱住他,将他面朝下的身子翻了过来。 「罌粟......,」干戈轻轻呼唤他,然后摸摸他的脸庞。 但是罌粟没有反应,只是静静闭着眼睛,毫无气息的瘫软在他腿上。 干戈看着对方对自己冷淡的态度,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的生气,反而是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 「罌粟,」他再次试图唤醒他,并轻轻摇晃他的身子。 干戈低头看着对方睡去的面容,然后往左看向他的身体,想要寻找让对方故障的源头。 直到看到他腹部染红的衣布,干戈哭着摇了摇头,「不可以......,」他再次转头看向罌粟的脸,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回地上。 反手抓住自己的衣服下襬,干戈赶紧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上前把罌粟的衣服掀起来,并拿着衣服轻轻压住。 不晓得是这样的动静实在太大,还是这种伤口被压迫的感受实在太痛,干戈在自己不断吸着鼻子的声音当中,听到了罌粟传来「嘶......」的一声。 干戈几乎是同时,快速将头转向他面部的方向。 罌粟瞇着眼睛半啟双眸,眼珠子转了转,才看到在自己身旁的孩子。 「干戈......?」说着,他有些吃力的举起靠近对方的左手。 干戈马上握住他的手,然后用跪的方式向前爬,爬到罌粟头边。 「对,是我,」他说,「你怎么了?是谁这样对你的?」 罌粟看着他,似乎也悲从中来,眼中闪烁起点点水光,「干戈......你终于回来了。」 干戈一直点头,又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罌粟......是、是谁?」 罌粟看着他,只是半张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 干戈看着罌粟一直望着自己,他想到了什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不行,」他说,「我去打电话找人帮忙。」 说完,他也不等罌粟反应,就匆匆地跑走了。 罌粟看着孩子非常积极的行为,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他也没有那个力量去多说什么,所以就乖乖躺在地上等待,直到对方回来。 干戈再次跪回罌粟身边,靠上前,轻轻将他抱住。 这又是干戈难得一次主动这样的亲近他,让罌粟心里不断的更新着悸动又感动的心情,但同时,他又感到万分的不捨和遗憾。 他开始有种可以体会青志当时的感觉和心情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