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还未暗,边际还挂着一抹残阳,莫少恭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其他几人或撑下巴沉思,或闭目养神,静谧平和从他们周围散发出来。 然而持续不久,一记惊雷平地起。莫少恭猛地坐直身体,那一瞬间表现出来的警觉再看见护金等人还好好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打了个哈欠。 “这雷大的,要下雨了么?”他擦擦眼睛看向天空,但并不能看出什么来。 其他人也都在望天,浱阳指着比他们此处暗沉许多的乌云道:“应该是西边下了大雨。看这个风向,应该下不到我们这里。我们明早就赶路去界安?” 万白慢慢包起桌上捣鼓的药材,看向他道:“你还要跟着我们去界安?人贩子的事你不调查下去了?” 浱阳:“停留在洛阳的弟子都手持身份牌,这件事得到大沥去问问全阳第三峰掌教云崖师伯,看看是怎么回事。你们也去大沥,正好顺路。” 莫少恭又想起某件事,有些心虚,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开溜,就听万白问:“可你不是说出来是找人的?” “这……差点忘了。”浱阳方才记起来记挂的事,抬手按住身旁莫少恭的肩膀问道,“阿莫,你不是见过我师兄?快跟我说说你们在哪里见到的!” 莫少恭幽幽看了万白一眼,饱含怨念。 弄的万白不知所云的问他,“阿莫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丑!”莫少恭磨牙道,不给万白反击的机会,严肃的看着浱阳道:“我和裘庄是在崆峒山认识的,那个时候全阳教的人正在灭一个小门派,想抢对方的秘籍。裘庄帮着小门派和你们全阳教的弟子杠上,然而他处处手下留情,张期的武功还算可以,他就被他们打倒带走了,临走前裘庄把秘籍扔给我代为保管,所以张期才会一直追着我不放,然后我也遇到了金哥木哥他们。” “师兄被全阳教的弟子带走了?!”浱阳拧眉低声道,神情颇为疑惑,怎么在莫少恭的口中,他们全阳教万恶不做的门派了。 莫少恭看出他不信,摊手道:“秘籍我肯定不会带到身上,所以你想跟我证实也没有办法,张期也已经死了,可以说的上死无对证,而我想告诉你的是,裘庄当时被打成重伤,已经奄奄一息,张期拖着他走,后来我打听到,裘庄,死了。”他目光逐渐坚定,手握成拳以示决心,“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浱阳比他还不能接受,他目露震惊,后退一步,但至少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紧紧的盯着莫少恭,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然而并没有,对方的脸上满是仇恨和忿然。 “你和我师兄到底是什么关系?”莫少恭面上热情,心里可楚河汉界划的清,普通人的生死哪里会让他这么憎恨,还要非报仇不可。 莫少恭摸着他面前粗糙的桌面道:“他救过我,还请我吃了好几天的饭,会指出我武功的弊端,就是大道理多了点,听的人烦。” 浱阳怔然道:“裘庄师兄为人心善,这确实是他会做的事,但是你没有看到他、他出事,也只是道听途说的吧。” “你不相信是你的事,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莫少恭也不恼他的怀疑。 沈银秋已经在屋檐下站了好一会,听完莫少恭的话,走向他们道:“真假去一趟第三峰就知道了。” 浱阳见沈银秋一副男子行装朝他走来,步伐虽慢却不见女气,大家闺秀的气质中融合了一丝江湖儿女的利落,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这一刻,他沉迷的不是容颜,而是对方那股别人都没有的气质。 沈银秋只是走到桌边就停下脚步,见浱阳目光出神忍不住咳嗽两声,“你们全阳教的第三峰建立在大沥?” 浱阳回神连忙点头,“是,第三峰分教建立在大沥的茐云山。” 沈银秋侧头望着站在她身边的万俟晏道:“方便让他跟我们一起上路?” “怎么忽然对全阳教这么上心了。”万俟晏当着众人的面揽住她的肩膀问道,不着痕迹的看向浱阳,像似在宣告所有权。 浱阳恍恍惚惚的移开目光,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因为他和人贩子有勾结,如果背后没有更大的阴谋,就没有说服力了。”沈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