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头上的头花,裴小幸的爸爸在女生之间受欢迎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一手扎头发的好手艺,只消用上一些小皮筋,什么麻花辫、丸子头、鱼骨辫,只有大家想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就连六一儿童节表演的时候,班主任都特地请他来学校帮女生扎头发呢。 那天好几个女生偷偷和裴小幸说,裴闹春扎的头发,比她们妈妈扎的还要好看,一副羡慕模样。 每回别人夸自己爸爸的时候,裴小幸总觉得比夸别人夸自己还要开心,因为她就是知道,她的爸爸最好了,谁来也抢不走的好。 “小幸,你真没事吧?”王红红有些担心,这两天天气热,他们穿着单衣都出汗,她上回看过小幸脱这个袋子的时候,下头都有点红了,“要不……你藏在抽屉里?”她绞尽脑汁帮忙出着注意。 “没事,等等就可以回家了,我回家再脱!” 裴小幸还是没同意,就算藏在抽屉里,别人也会看见的吧?她怕别人讨厌自己,也怕别人露出害怕的表情,只要看到那个表情,她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小怪物一样。 而小怪物,是会让爸爸很辛苦的,走丢了,也很正常对吧? 裴小幸不想再当小怪物,虽然勉强自己不寻求帮助,什么都自己来的时候有点辛苦,可起码现在她能光明正大的把左手放在桌上,而不是像放了个光的棍子上去,要人总是忍不住偷看过来。 …… 人好像生来就点亮了追求美丽的天赋,打从小时候开始,就算是再不知事的孩子,都会敏锐地展现出自我判断能力,欣赏美的,排斥丑的,更别说再长大了。 而成长时期的男孩们,笨拙的追求方式,通常是用各种手段引起女孩的注意,这时候的他们大多不会发觉,他们的调皮,沾沾自喜的得意,其实并没有为他们争得女孩的好感,而是会引来很多的厌恶。 “她怎么还不理我?”何祥文和几个朋友坐在校门口的奶茶店里,看着那一动一动的马尾越来越远,露出了怅然地神色。 “她可能是害羞吧?” “是啊别担心,你那么好,裴小幸也会知道的!” 何祥文有点烦恼:“她看到我都不说话了,是不是讨厌我了?” “不会吧,你又没干嘛!”有男生愤愤不平道。 “是啊,我也没干嘛。”何祥文叹了口气,掰着指头数,“我不过是没事拽拽她的头发、经常突然跑出来吓唬她玩、在班里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她一只手……难道是昨天我把她手套拽掉了,她生气了?” 他有些困惑,他真的没做什么呀? “不是,你把裴小幸手套拽掉干嘛?你有毒吧?人家情况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觉得这样好像不大好。” 何祥文连忙辩解:“不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就是想看看她的手吗?”他有一套神奇的逻辑,他总觉得裴小幸不愿意搭理他,是因为自卑,那他把裴小幸的手套拽掉,看看她的手,这不就证明他不嫌弃她了吗? “而且她老捂着干嘛?就是有点儿吓人而已,看久了也能习惯的。”何祥文又补充。 跟他一起喝奶茶的人倒是面面相觑,有的男孩情商像是停留在了小学阶段,有的男生则在初中阶段迅速的长大。 有人忍不住了:“我觉得你还是和人家道歉吧!你这样真挺不尊重她的,怪不得我听人家说裴小幸前两天躲在厕所里哭了呢。” 何祥文被这么指责,一瞬间爱面子和自责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由自主的反应很大:“不是吧?有没有那么夸张,我又没干嘛,没打她没骂她,她也太敏感了吧?” “这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何祥文自有自己的一套理,“你看大家谁没有外号的?非凡被人叫做梁非凡、杨聪聪被人喊做洋葱头,就说隔壁班还好几个女生又是被叫胖子又是被叫阿丑呢!她本来就是一只手为什么不能叫一只手,她要面对她自己。” 何祥文越说越中气十足,本来就是咯,就像有的女生生来就丑,被说丑很正常;朋友里有胖的,大家不也会说他是肥仔吗?这叫实事求是,自己自卑,还要怪别人说实话呀? 这么一听,有的人倒觉得隐约被说服了,犹豫着点头:“你说的倒也是,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 “哪有什么不对?” “我也不知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