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对容蔚然打骂,也可以跟他调侃,逗乐,冷嘲热讽,多的是心思,对着萧荀,却只有尊敬,畏惧,仰望。 施凉再回去的时候,萧荀不在房里。 她问过佣人,才直到在自己离开后不久,对方就出门了。 鼻端有淡淡的血腥味,施凉的眼睛扫视四周,停在桌面上,她拿手摸了一下,手心湿湿的,全是血。 施凉给萧荀打电话,提示已关机,她微愣,想象不到那个男人会做出这样赌气的行为。 思虑过后,施凉给周长明打了电话,又给刘诺打过去,同样的交代了声,“他要是去找你,你就帮我看着点他,我怕他出事。” 刘诺不比周长明的淡定,他在那头惊道,“你又对老萧怎么着了?” “阿凉,也许你会遇到比老萧更爱你,更懂你的,但你不会再遇到第二个像他那样,毫无保留去包容你的人了。” “挂了。” 施凉搁下手机,觉得自己深陷泥沼,这回没有人会伸过来一双手,把她拉起来了,她只能靠自己了。 要么爬出来,要么被埋。 医院里,容蔚然刚做完手术,失血过多,他的气色很差。 病房外,容振华问容斌,“查过了吗,是谁送老六来医院的?” 容斌说,“是他自己打的120。” “爸,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施凉有关?” 容振华背着手来回踱步,“除了她,还有谁可以有那个能耐,让老六不人不鬼?” 容斌揉额角,“我以为老六想开了……” “你爸我也那么以为,”容振华说,“离婚了还不能结束,那要怎么样?非要闹到你死我活,才能收场?“ “五年了,我们容家欠她的,不家破人亡,她是不会罢休的。” 容斌犹豫道,“爸,要不让老六去劝施凉放下?” “放下?”容振华就跟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那孩子目标明确,睚眦必报,她对自己亲爹都能下手,怎么可能放下!” 他沉沉的叹息,“我现在更担心的是老六的安危,你觉得萧荀能在一边看着他往施凉身上凑?” 容斌面色凝重,老六受伤,会不会就是萧荀干? 应该不是吧,如果是萧荀,老六恐怕就没有运气躺病房了。 容振华叫大儿子回去,他自己推门进去,“老六,你是怎么会受的枪|伤?” 容蔚然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容振华重重的哼道,“你不说爸也能猜到。” 容蔚然还是那样。 “我听你大哥说了,既然你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就应该明白,施凉要我们容家走上盛家,赵家的那条老路。” 容振华见小儿子那副漠然的样子,气的手都在抖,“她想要你爸的命,你是不是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容蔚然没有血色的嘴唇动动,“爸,能让我休息会儿吗?” “那你休息吧,休息好了,我们父子俩再好好说说话。” 容振华转身出去,他开门时丢下一句,“儿子,这都是命。” 病房安静了短暂时间,又响起脚步声,来人刻意放的很轻。 “人都走了。” “还差你。” “没良心。” 楚禾说,“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会烦你。” 容蔚然的态度冷淡,“你现在就在烦我。” 楚禾瞪眼。 可惜对方眼睛闭着,也看不到。 “容蔚然,你连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你的都要赶走?” “慢走不送。” 楚禾气结,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几瞬后,容蔚然抿紧的唇线缓缓放松,什么声音都会让他暴躁。 他就想安安静静去回忆过去那段时光,谁也别来打扰。 施凉得知容蔚然的伤情,她松口气,又蹙紧眉心。 五年后,还是要面对最棘手的局面。 现在已经不是她想回头,就能回头了。 第二天还是没有萧荀的消息。 他不想见任何人,谁都不可能找的到他。 除了施凉。 但是施凉没去找。 萧荀在生气,发怒,不想伤她才一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