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就不是你养的石门黑猪。就多出个几十斤管啥用?一斤猪肉三十文,五十斤也就一千五百文。等猪杀了,咋可能多出足足五十斤肉呢?就算真的有,那也亏了啊!你算算你养猪的成本,喂的水要干净的进水,还要烧开了放凉。吃的猪食必须是新鲜的,馊水还不让喂。每天早中晚都要打扫猪舍,铲了屎还不算,得用沸水冲洗弄干了。要是怀孕的母猪,还得乱七八糟一大堆的谷子豆饼啥啥的,你这是要逼死人啊!” 论吵架本事,十个王香芹都不如一个温氏。事实上,在整个秀水村里,能在嘴皮子上干过温氏的,到目前为止仅有宁氏一人。就连朱母都是靠身份压着,而非凭实力跟温氏硬拼的。 王香芹努力分辨科学养猪的好处,食品卫生难道不是应该放在第一位的吗? 可惜,温氏并不这么认为。 “吃都吃不饱,谁管这些啊?你说要是照你这么麻烦的养猪,跟原先的差不多,那谁会费这么大的劲儿养?吃饱了撑着?还卫生呢,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谁家鸡鸭猪死了,不都是吃下肚的?最多也就是自家收拾收拾吃了,不会以次充好卖给别人。难不成你还觉得,不干净的肉要丢掉了?不吃了?我看你是疯了吧!” 温氏从气势上就完全压倒了王香芹,哪怕王香芹有再多的理由,温氏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一斤稻米能换十来斤的红薯呢!” “你要么就让大家伙儿养出比以前重很多很多的大肥猪来,要么就让乡亲们养出跟你猪舍里那样的贡猪来。两边都不沾,谁跟你玩?要是咱们爹费了一整年的时间,花了巨大的本钱,种出了比原先多一两成的红薯,爹能乐意?” “还说我没良心,我看你比我坏多了!太缺德了,咋能干出这种事情呢?你要么好好教,要么就干脆没教,教人教一半,好人都让你当了,你祸害谁呢?哟,倒是害得四郎进了大牢!” “娘啊,娘你还等啥呢?赶紧让四郎休了这倒霉婆娘!等等,先把四郎唤出来,去跟县太爷说啊,养猪这个事儿全是她王香芹一人鼓捣出来的,跟四郎丁点儿关系都没有,就算要蹲牢房也该让她去。赶紧啊,你们还等啥呢?四郎可不能蹲牢房,我家猪毛还要考科举呢!” …… 王香芹看着上蹿下跳的温氏,穿越至今,她终于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自己跟古代人的三观差异有多大。 可惜,现在才明白过来显然有些晚了。 其实别说古代了,哪怕在现代很多地方也不是那么注重质量的。君不见某多多风靡全国吗?这就代表着,很大一部分人比起质量更在乎数量,能用同样的钱买到更多的商品才是他们的追求。当然,这也不代表古代就没有注重质量的人,多的是人一辈子没吃过一顿白米饭,但也有产量低得惊人的珍稀粮种。 就像温氏说的,质量和数量,两样你起码要占一样吧? 两头不占,半吊子的东西祸害谁呢? 王香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在她上辈子,国家提倡食品安全之时,国民的温饱问题已经彻彻底底的解决了。再往前推算,她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好像周围的人也都不在乎这些细节,什么喝生水,什么吃过期食品三无小作坊零食,什么长毛的土豆发芽的马铃薯……不在乎的,把坏的切了不就好了?过期咋了?三无又怎样?吃就就吃呗,谁还没吃过乱七八糟的垃圾食品呢? 她硬生生的把历史的进程往前面拨快了上千年,扯着蛋也就不奇怪了。 努力无视掉耳边温氏逼逼声,王香芹转身看向朱父朱母并大伯大伯娘:“就算我跑去说这事儿是我的责任,县太爷也不会相信的,从四郎代替我外出巡讲的那一天起,这事儿跟他就彻底绑在了一起。如果你们坚持,我可以去替他坐牢,不过很有可能是我俩一起坐牢。还是说,大家静下心来想个解决法子?县太爷肯定是希望看到事态平息,光拿我和四郎出气是没意义的。” 朱母深深的看了王香芹一眼,扭头冲着温氏叱道:“你闭嘴!都分家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温氏的逼逼声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指着王香芹,对朱母说:“她这么祸害咱们老朱家,娘还偏帮她?好啊,我就说嘛,关键时刻就看出谁是亲生的了!我家大郎真倒霉啊,摊上这么个没良心的后娘!有好处就踹我们走,出了事儿又拽上我们。有本事你去对县太爷说啊,咱们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