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离开的田氏都惊了,跟着也诧异的看向朱母,不明白为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嫂突然间就开始惧怕起婆婆来了。王香芹倒是没那么敏感,她只下意识看向宁氏,见宁氏气色尚好,只是满脸的惊慌失措,顿时就纳了闷了。 最为尴尬的人是朱母,她难得开始反思了起来,是不是前段时间骂宁氏骂得太狠了,把宁氏吓到了? 吓个屁! 就宁氏那二皮脸,每次骂她都跟没长耳朵似的,还吓到呢。 朱母沉下脸训她:“既然眼下铺子也关了,你也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把身子骨调养一番,记着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别再跟前头那样没分没寸的瞎折腾了,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娘。” 宁氏半靠在床榻上,微微含胸低着头一副怯弱的模样,仔细看还能看到有泪花花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转。她这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个受气包小媳妇。 朱母:………… 这人疯了??? 大概是被宁氏这副模样给吓到了,朱母也没待多久,很快就随便扯了个借口离开了。她一走,王香芹自然也跟着走了,只是在临走前叮嘱宁氏要好好养病。 这本来是没啥的,朱母还站在门口略等了王香芹一会儿,结果就听到宁氏发出了很大一声抽泣,朱母的脸都黑了,甩袖离开了屋子。 等她俩走了,一直被无视的田氏纳闷的看着宁氏:“这是咋了?娘凶你了?” 打死田氏都不会想到,宁氏害怕的人是王香芹。 也难怪想不到,宁氏跟王香芹多要好啊,这还不是双方面的,而是宁氏几年如一日单方面主动的当王香芹的狗腿子。再一个,王香芹长得好看,虽说不是那种动人心魄的,却胜在温柔小意,谁也不会想到一贯泼辣凶悍的宁氏有朝一日会惧怕王香芹。 反正田氏是想不到的。 宁氏不知道该咋解释这个事儿,听了田氏这话,心里灵机一动:“娘……娘她……娘……呜呜呜呜。” 不好意思,财神奶奶兼猪精奶奶的王香芹,她是肯定惹不起的,可婆婆就无所谓了,得罪就得罪吧,还能吃了她是咋地? 想法是很美好,可惜现实对宁氏格外得残忍。 她的这些做法瞒得过其他人,却独独瞒不过当了近十年妯娌的温氏。 没过多久,温氏也过来瞧她了,嗤笑一声后,就是满腹的嘲讽:“咋了?饭馆子开不下去了,钱也没得赚了?啧啧,你以为你做事王香芹白捞好处她就要感谢你?才怪!你看看你,累死累活的做事,赚的钱还要分王香芹一半,结果她还不满足,撇开你自个儿做买卖去了。你猜,她赚了钱会不会分你啊?” 宁氏死鱼眼看着温氏,心说,猪精奶奶的钱,给她她也不敢收啊! “不过你也还算机灵的,知道没啥赚头了,就不去她那头当狗腿子了。挺好挺好,反正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人啊,满脑子都是钱钱钱,以前王香芹想主意让你赚钱,你就甘心当她的狗腿子,眼下她自个儿赚钱去了,你就……不然你还当我的狗腿子?我不嫌弃你。” “你走!”宁氏恨恨的咬牙,她不敢怼猪精奶奶,难道还不敢怼傻子温氏吗? 结果,还真的不敢…… 哪怕称病好了,那也没有一病许久的道理。再说了,乡下地头还真就没有闭门不出这种事情的。就连前头田氏生完孩子坐月子,那也一样是大敞着院门。当然,这也是因为眼下是三伏天,门窗紧闭这种事情,听着就透着一股子傻气。 宁氏憋了几天后,终于还是出门透了透了气。 只是,她不敢了。别说像往常那样跑去王香芹跟前献殷勤了,她连猪舍都不敢去了。 偏生温氏还一天到晚的激她,说她满心满眼都是钱,谁能给她钱谁就是活祖宗,等祖宗给不了钱了,那就赶紧躲开点儿,跟避瘟疫似的,躲得越远越好。 结果,温氏见她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竟是高高兴兴的去王香芹跟前嚼了舌根,还一丁点儿避讳都没有,就这么当着宁氏的面,大大方方的走向王香芹:“四弟妹啊,你还记得早些年我跟你说的话不?二弟妹就是个墙头草,两边倒的。谁有本事谁能叫她赚钱,她就跟谁好。你那会儿还不相信我的话,如今再仔细瞧瞧?啧啧……” 宁氏心里苦啊! 宁氏她说不出来啊! 温氏是故意提高音量说的这话,宁氏全听到了,她有心解释,却又实在是没有勇气上前,哭唧唧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咬着小手绢回自家去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为啥堂堂猪精奶奶会自甘堕落嫁给看着就普普通通的庄稼把式朱四郎呢?还是说,猪精奶奶以为姓朱的就都是猪精?假如真的是这样,那可真的是太惨了。 老朱家啊,只是姓朱而已,就招来了猪精奶奶。 偏偏她这个唯一的知情者还不敢捅破事实,她太苦命了。 悲伤得哭了一会儿,宁氏忽的想起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