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那素来胆大包天的媳妇面色惨白额头渗汗的坐在床榻上,他赶紧关切地问:“咋了?你这是……做噩梦了?” “嗯。”宁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朱二郎牙疼的看着她,联想到最近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他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啥噩梦?梦……梦到咱们家没钱了?” 宁氏本来已经快从那种惊慌失措的情绪中脱离了,毕竟她也清楚的知道,哪怕王香芹真的是猪精,那最多也就是追着朱四郎跑,哪怕在这之前,那也是自己追着王香芹跑。结果没等到她自己安慰自己,就听到朱二郎说了后头那话,吓得她猛的一打嗝,肚子微微抽痛。 她是孕妇啊!! 哪怕宁氏的身子骨一贯都挺好的,也架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惊吓。 眼瞅着离天明时分也没多久了,朱二郎赶紧扶她起来,本来是想去赶牛车去镇上的,还是宁氏自个儿不愿意,说没多大的事儿,问问赤脚大夫就成。 那要是赤脚大夫的话,就没必要让宁氏跟着跑了。朱二郎匆匆出了门,只过了一刻钟,就将还睡眼惺忪的赤脚大夫拖了进来。 赤脚大夫虽说没镇上医馆里坐诊的大夫那般有能耐,可人家最多也就是医术不好,这治不好疑难杂症,还会连把脉都不会?很快,赤脚大夫就将手搭在了宁氏的脉搏上,闭上眼睛认真的感受起来。 宁氏斜眼看着他。 她之所以拒绝了朱二郎去镇上瞧大夫的主意,完全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啥问题。 肚子里的孩子没啥事儿,最多也就是刚刚受惊过度抽抽了两下,不要紧的。至于她本人的问题,平心而论,她不觉得大夫能治得好,甚至她觉得连刘神仙都拿这个事儿没法子。 精怪啊! 哪怕还需要借助别人的身体才能化形的,那不还是挺有本事的?凡人咋跟精怪斗呢?更别提就这么个最多只会治疗头疼脑热等小毛病的赤脚大夫了。 就这样,宁氏淡定的看着大夫装模作样的给她把脉,她倒是要看看这人能把出什么脉象来。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都没吭声,一旁的朱二郎都急了,有心想催问,又不敢打扰大夫诊脉。直到隔壁传来灶台喊肚子饿的声音,大夫这才放开了宁氏的手,沉吟道:“你这脉象有些奇特啊!” “不是喜脉吗?”朱二郎忍不住问出了声。 “喜脉是没问题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挺稳当的。就是吧……我咋感觉……”赤脚大夫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才下定决心道,“我看着有点儿像是小儿夜惊。” 宁氏:………… 朱二郎:………… 等一脸恍惚的朱二郎送走了大夫后,路过朱家老屋时,被朱母唤到跟前,问宁氏咋的了。 方才,朱二郎急匆匆的跑去找大夫时,天色是还不怎么亮堂,可等他找了大夫回来时,却正好叫早起做饭的朱母瞧了个正着。因为见他行色匆匆,身后还跟着大夫,朱母当时就忍住了没问,本来是想等过会儿去那头瞧瞧的,结果就看到朱二郎送大夫出门了。 大夫摆摆手先走了,朱二郎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啥、啥玩意儿?小儿夜惊?”既二郎夫妻俩饱受惊吓后,朱母也被惊得目瞪口呆,“宁氏都快三十的人了,还闹啥个小儿夜惊?她平常不是胆子大得要命吗?惊啥惊了?” 朱二郎一脸的无奈,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行了,回头你赶牛车把宁氏送去镇上医馆,让人家正经大夫好好给瞧瞧。灶台不用担心,他肚子饿了找不着你们,自然会来找我要吃的喝的。” “好,我回去问问宁氏。” 朱母烦透了几个儿子事事都要问媳妇的性子,可想着宁氏毕竟怀着身子,再说平日里宁氏也不是爱折腾的性子,便忍下了抱怨没提,只道:“我看她肯定不是啥小儿夜惊,那就是心疼的!她多贪财一人啊,小饭馆开得好好的,冷不丁的就给关门了,她那么爱钱的一人,心里能好受?要我说,关了就关了呗,钱再重要那能有肚子里的孩子来得重要?好好养胎,等生完孩子她想干啥不成呢?” “嗯。” 眼见朱二郎只闷头答应,别的啥话都说不出来,朱母也懒得再说了,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这时,王香芹从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