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说来也是凑巧,本来他们这一带即便是冬日里也不会冷到哪里去,过了元宵节后,天气更是逐渐转了暖。结果,冷不丁的来了一场倒春寒,让本来还处于病和不病之间的朱四郎,彻底的病了。 衙门来人倒还真没想那么多,主要是巡讲这活儿是千载难逢的好活儿。来回有马车接送不说,到了地头上还有格外丰盛的一日三餐,假如当晚没法回家,镇上最好的客栈敞开门等着呢。这还不算,县太爷早先就发了话,按次给予补贴,毕竟人家愿意分享养猪秘诀已经够仁义了,可不能叫人亏了去。 这些好处是明晃晃摆着的,加上朱四郎前头又已经巡讲了半月,衙门来人压根就不会想到别的,听闻他病了,也只是站在门口瞧了一眼问了两句,见还真病倒了,就暂时先这样吧。前头没能听到的镇子,回头再巡讲也就是了,只吩咐他安心养病,等春耕过了再说。 衙门的人倒是很快就离开了,朱四郎的心却依旧是拔凉拔凉的。 眼下离春耕还有好些日子,等春耕结束那日子就更长了。可就算时间措措有余,他也根本就没办法安安心心的养病。 没听衙门的人说了吗?前头没听到的下次有空再讲,还特地提到了春耕后。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还能不是春耕后继续?! 可不管怎么说,眼下这个难关是过去了,老朱家除了朱四郎以外的其他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纷纷说,那就这样吧,趁着养病期间好好背稿子。尤其是宁氏,她还乐颠颠的,盘算着春耕后那不就是天气彻底暖和起来了吗?这冬日里出行就是不方便,巡讲也挺不容易的,经常被吹一脸冰冷。可等春耕结束了,那不就是春暖花开时?哟哟哟,出游的好时候啊! 宁氏是真高兴,一高兴就忍不住卖弄起了她的厨艺来。 对于这一点,朱母还是很乐意看到的。要知道,分家后虽说家里人少了,可对于女人家来说,屋前屋后那些事儿却并不会因此减少。眼瞅着要开春了,她盘算着要忙活的事情还真就不少,旁的不说,每年开春都必须要做的咸菜、腌菜之类的,起码也要忙活好几日。正好宁氏愿意帮着解决一日三餐,朱母乐得如此,只道索性来家好了。 朱母的意思是,让宁氏来老屋这边做饭,她都出力了,米粮就自家出了,正好二郎帮着家里做了不少活儿,眼看着接下来四郎养病兼背稿子,肯定抽不出空来的,六郎本就不如四郎能干,如今还要帮着监督,估摸着倒霉的依旧还是二郎。 然而,宁氏婉拒了朱母的好意,她表示还是更习惯她家的灶屋,毕竟是去年秋收后才盖的新屋,而且那边的灶屋是全部依着宁氏的喜好和习惯盖的,旁的不说,单单面积就是老屋这边三倍有余。 既然宁氏坚持,朱母也就随她去了。殊不知,所谓的习惯只是宁氏随口寻的借口罢了,真正的理由是,她要气死温氏。 私底下,她同王香芹道:“我是不知道你娘家嫂子怎么就突然发了疯,可我猜,这事儿保不准还是温氏搞的鬼。要不然,好端端的她为啥要发疯?你听我的就是了,但凡确定不了的坏事,那一准是温氏干的没跑!!” 对于这种神奇的逻辑,王香芹也只能报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仔细想想,温氏在那天压根就没出过头,偏她又不是那种藏得住的人,因此就连朱母也不觉得这次是温氏搞的鬼。可谁又能想到事情会这么凑巧的?诚然,那日的事情跟温氏没有直接关系,可要不是她在王嫂子跟前叨逼这个叨逼那个,王嫂子又怎么会憋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之后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说了。 所以,有时候还真是对手最了解自己,连温氏都不觉得那日的闹剧同自己有关,宁氏就是这般笃笃定。 又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加上老朱家这边已经为了那些烦心事焦头烂额了,宁氏没敢直接上手搞事,她想了另外的法子,在自家灶屋里卖力的做好吃的,誓要将前阵子吃过的美食都模仿出来。这还不算,她还特地让还没开学的灶台帮着扇风,对准隔壁院子去。 就像宁氏了解温氏那般,温氏对宁氏也是相当的了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