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这样?”大郎不由的惊呼出声, “这谁家不是长子养老的?爹你为啥要跟着四郎?我做错了什么?” 朱父深深的看了这个曾经寄予厚望的长子一眼,随后却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别问那么多了, 就算家家户户都是长子养老的,可我这个当爹的既然说了不要你养老……行吧,就这样吧。” 大郎心里堵得慌, 左看右看, 似乎是想找个人帮他说话, 可他目光所及之处,人人都避开了他的视线,就连特地请过来作为公证人的朱大伯和大伯娘都默不作声。末了,大郎只能看向他媳妇温氏,毕竟在他看来,媳妇肯定是站在他这边的。 温氏倒的确是站在他这边的,刚听到朱父说要跟着四郎夫妻俩,她也是万分震惊的。可就算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质问声之时,她忽的悟了。 是的,身为长子长媳要是不负责养老,必然是会被人在背后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但相较于这个而言,不养老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每年要给一定的米粮和钱,那又能值当什么?比起这个,自己当家做主才是顶顶重要的。 权衡利弊之后,温氏冷笑出声:“大郎你还没看明白?这事儿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你看看,二弟妹、三弟妹有半点儿惊讶不?还没想通?这是娘觉得咱们靠不住,非要让她亲生的儿子养老呢!” 朱父怒了:“别人不知道缘由你还不知道?别的能耐没有,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不小!你要是不满四郎,回头我叫二郎养老可好?给你台阶还不下,非要人把话砸到你脸上才好?” 温氏没想到公爹会突然发难,即便今个儿反驳的人是婆婆,她都有底气怼回去。毕竟,朱母是续弦这个事儿,村子里略年长一些的人都知道。哪怕因为朱母这些年尽心尽力的操持这个家,已经极少有人说起这个事儿了,可只要她今个儿把话挑明了,回头自然会有流言蜚语出来的。 谁知,朱父居然出头了。 见长媳没了言语,朱父又看向他那长子:“大郎,你娘进门那么多年,对你们兄弟几个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我想你还是看得出来的。今个儿在场的也都是自己人,我索性把话给你说明白了。我不是非要四郎给我养老,我是不相信你了!我觉得你靠不住,男人可以让着婆娘,却不能真叫个婆娘骑到头上去!可你是我的儿子,我的长子啊!就算你再怎么做事不地道,我也不能真的毁了你。” “我……”大郎一脸的挣扎,有心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对。 其实,直到这会儿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仔细想想肯定是因为早先卖病鸡一事,可这事儿真就有那么严重?不就是以次充好吗?尽管不能说每个商家都是不地道的,可做买卖的,短斤缺两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以前他去货郎那头买东西,人家还少给了些呢。 说实话,哪怕明知道做买卖最重要的是口碑,一旦坏了就很能再续上。可问题在于,这世上短视的人不少,像开铺子做长久买卖的,自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坑人。可还有一些走街串巷做小买卖糊口的,这种就不一定会这般讲究了。看你一副精明样儿兴许不敢坑你,可遇到上长相憨厚的,或者小孩儿拿钱去买糖块果子的,不坑你坑谁? 大郎因为是老朱家长子的缘故,对外的很多事情都是他来处理的,这碰到的人多了,自然难免会遇到一些波折。他长得就是一脸憨样,每回被人坑了,他除了自认倒霉之外,也没别的法子,最多也就是下回不找那人买东西,久而久之,他也就懒得理会了。 也就是这个缘故,当温氏提出将病鸡充当好鸡卖时,他最多就是感到心里没底气,可当温氏坚持时,他也就顺势闭嘴了。 结果呢?以次充好不就是跟短斤缺两差不多吗?怎么就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朱父见他那神情,就知道他压根就没反省,偏偏这个事儿,得自己想通了才好,旁人说再多也没用。无奈之下,朱父只得再度强调:“你要还拿我当你爹看,就听我的!” 大郎张了张嘴,可到底还是没出声,只颓废的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说到底,这年头还是父母说了算,有道理没道理都一样,反正爹娘都开了口,当儿女的甭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乖乖听话就成。真要是闹开了,没人会指责父母做得不对,只会将所有的责任归咎到儿女身上。 不孝的罪名,朱大郎夫妻俩是绝对承担不起的。 最终,这家还是分了。 朱大伯见弟弟一脸的颓废,很是不忍心:“你跟我去老屋吃个饭吧,正好也要跟娘说说这事儿。弟妹啊,今个儿晚饭也不用等了,我回头跟他喝两杯。”又让他媳妇留下帮忙,朱大伯拉着朱父很快就离开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帮忙的,眼下主要也就是跟里长那头支会一声,从今往后一家就变成五家了,六郎还未娶妻暂时就不分。更确切的是,因为朱父朱母并不离开老屋,实际上的操作是大郎、二郎、三郎、五郎先后离开老屋,搬出去单过。还有就是,田契地契也是要过户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