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没跟王香芹要钱,而是从公中出钱买下了连成一片的宅基地。 温氏看中的那块地,有三亩左右的本来就是属于老朱家的,再往旁边买个两亩就差不多了。可就算有三亩地本来就是家里的,也不代表朱母会免费给她用。 仔细盘算后,次日一早,朱母告诉温氏,由公中借给温氏一共二十五两银子,其中五亩地以实际购入的价格计算,包括契税钱。而买地交税之后剩下的钱,则直接按实际多少给现钱,温氏可以拿这些钱或是买所需的材料,或是直接雇人搭建鸡棚,都可以。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这二十五两银子是借款。 “记住,那是借给你的,是将来要还的。不单要还本金,还要给利钱,就按照县里钱庄的来算。别说我贪你几个利钱,这要是不跟你要利钱,回头只怕你钱多的烧手了也不会记得还钱。另外,你的养鸡场,就跟王氏的养猪场一样,有一半是要交给公中的。鸡和蛋都要交一半,这次我会仔细记账,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随便拿十来个鸡蛋给家里人添个菜就算了。” “条件我说了,要不要借钱看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朱母倒没要温氏立刻给出答复,真要依着她的意思,完全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后再说。所以,她完全不着急,让温氏慢慢想,仔细想,想好了再来找她。 温氏的脸色异常难看,她猜到了结果,却没料到还有那么多附加的条件。 说是比照王香芹的养猪场来,可别忘了,王香芹的本钱是来自于她妹妹的。等于说,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赚的,不存在要还钱这个事儿。可温氏没有本钱,一旦要借钱,哪怕是比照钱庄的利息来算,那也不是一笔小钱,毕竟她借的数目太大了。 因为朱母没逼她立刻给答复,温氏就去寻了大郎商量这桩事儿。 朱大郎听完她所说,顿时大吃一惊:“这好端端的,你搞这些事情干嘛?屋后那块地不也挺大的,养个百八十只鸡,没问题啊!” “我想养几百只、上千只鸡,回头不管是卖鸡蛋,还是卖鸡肉,都能入账不少钱。你想想,已经有那么多小母鸡了,回头就算有小鸡仔出来,有母鸡带着,根本就不用咱们操心。地买的大一些,回头你撒些草籽,苜蓿籽也成啊,我问过了,就算土质不好,苜蓿还是能活的,最多产量不高。我再多弄一些蚯蚓坑,再去收一些谷壳玉米粒啥的……” 大郎越听越眉头紧锁,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你怀着孩子呢,就算春耕结束了,那回头秋收呢?到时候,我肯定要跟着下地的,你就顶着个老大的肚子去喂鸡?” “咱们家去年添了太多的地,春耕也就算了,秋收到时候抢收起来,光凭你们几个根本就来不及的。你放心吧,娘精明着呢,到时候她肯定会花钱请人帮着秋收的。再不济,也可以请隔房的男丁们,回头摆几桌酒感谢一下就成了。” “不管地里的收成,却要管养鸡?媳妇啊……” “你别说了,反正养鸡这个事儿我已经决定了,你就当是为了猪毛,为了我肚子里这块肉!我就想跟你商量,要不要一口气跟娘借那么多钱。二十五两银子的利息啊,那得多少钱呢,娘也是的,都是一家人算什么利钱!可要是借少了,回头那周围的地被人买了呢?烦死了,你倒是说个话啊!” 说个话?还能说什么话呢?这都已经决定干了,还纠结应该给家里多少钱? 朱大郎最终还是被温氏说服了,只是他没听温氏的去跟朱母讨价还价,而是索性都应承了下来,包括给利息,也包括养鸡场有一半要上交公中。所有条件,他都答应。 他们决定之后,这事儿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听说了这个消息,宁氏是最惊讶的,她当时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是说身子骨不好不能干活吗?连喂鸡捡蛋都交给别人了,咋又可以养鸡了?还买地,还搭建鸡棚,还……你一会儿身子骨不好,一会儿又结实得不得了了?” 宁氏秉承了她一贯的说话方式,直接将所有的疑问连珠炮一般的轰向了温氏,突突了温氏一脸,半点儿脸面都没留。 温氏瞬间拉长了脸:“我之前不是才刚怀上呢?谁不知道刚怀上是最危险了?眼下我胎坐稳了,还不兴我干活了?再说我之前让你帮忙了吗?喂鸡的是大郎,捡蛋的是猪毛!好好,灶台也帮我捡了蛋,可他也没少吃啊!大不了我往后不叫他帮我干丁点儿活了,行了吧?” 眼见宁氏还要开口,朱母赶紧打断:“没事儿做了?她又没跟你借钱,说好了借公中的,也会按照钱庄放贷给利息。你急啥啊?还是你也想借钱?成,就按照这个来,你说吧,要借多少。” 宁氏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她如今是不怕温氏了,可还是十分的惧怕朱母,当下拼命摆手:“不不不,娘您误会了,我没有,我不是……我去帮四弟妹干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转眼之间,宁氏不光自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