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两回,你就能记得更深刻一些。以后母妃不在了,你得多长些心眼,不能再这么横冲直撞的了。” “母妃!”晋阳郡主泪崩,扑上去抱住安王妃。 安王妃抚着她的背,忍不住流泪满面,她走了,还有谁会全心全意地为女儿遮风挡雨,就是安王都不能。 安王妃为不省心的晋阳郡主操碎了心,皇帝也操碎了心,为了不省心的六皇子。 大半个月前,六皇子回到京城。六皇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活生生吓瘦的。这么些日子以来,他的病半点都没有好转,整个大医院都束手无策。 原先,皇帝怀疑安王妃,她既然敢干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可把安王妃以及她的心腹审了个底朝天,审出一堆有的没的,也找不到蛛丝马迹。事已至此,皇帝也只能信了安王妃和老六的病没有关系。 阴谋论层出不穷,就是没个线索,便成了无头官司搁在那,皇帝想起来就肝疼,人高马大一个儿子被这病生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那位神医还是找不到?”皇帝寄希望于程晏偶然发现的那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神医。太医院那群废物,治不好小六的病,就跟他说什么心病还需心药医,倒把自己撇清了。 程晏摇了摇头:“好一阵没送药方子过来了。” 皇帝糟心地啧了一声,无奈叹了一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 程晏就说:“六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陛下莫要太过担心。” 皇帝叹了一口气,儿女都是债,怎么能不担心。 这时候,大理寺卿公孙大人求见,为了阿渔捐献的颜家财产而来。 皇帝老早就知道这事,不过想着不能趁人之危。这姑娘刚被亲人伤透了心,也许是一时激愤之举,他这边要是大张旗鼓的表示了,回头她后悔了,那可就骑虎难下了,故而只做不知,给她充足的时间考虑。 后见她态度坚决,有积德行善之心,又知她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这百万家财于她也无甚意义。皇帝这才同意接受,并且吩咐公孙从严处置陆府,还她一个公道。 公孙大人为阿渔说了不少好话,一方面是同情她的遭遇,一方面是感谢她的慷慨。 程晏也道:“颜姑娘大义,我等男子都自愧不如。” 皇帝叹笑:“昔年高祖举事,她祖父倾尽家财相助。现今,她效仿先祖,再一次倾尽家财济世,不愧是颜老侯爷后人,有乃祖之风。” “那陛下要如何奖赏她?”程晏笑眯眯问了一句。 皇帝瞄了他一眼,奖赏无外乎升官进爵金银财宝,金银财宝显然没必要,人家捐的就是金银财宝,升官她是女儿身,进爵的话? 皇帝想了想,也是个命苦的:“加封为县主吧。”也叫人知道他们皇家不会亏待忠心的人。 程晏和公孙大人齐声道:“陛下仁德。” 带着加封县主的圣旨,程晏与公孙大人一起出宫,身后还跟了一个眉目和善的老嬷嬷和两个宫女。 公孙大人向程晏拱了拱手:“老朽替颜姑娘谢过小王爷。”颜姑娘举目无亲,她自己又体弱如斯,在大理寺,他且能照顾一二,可总不能一直住在大理寺。出了大理寺,她一个弱女子可如何是好,莫说亲人,连个忠仆都没有。公孙大人都想着要不接回自己家照顾的了。 没想到小王爷考虑周全,向皇帝要了这三个宫人。既能照顾颜姑娘,又能震慑那些魑魅魍魉。 “老大人折煞我了,”程晏回礼:“颜姑娘义举令人钦佩,我也想略尽些绵薄之力。” 二人说着话来到大理寺。 阿渔依旧病恹恹的,面容惨白如柳泣花啼,令人见之生怜。 客套慰问一番,程晏进入正题,宣读圣旨。 阿渔感激涕零谢恩,泪盈眉睫。心想这爵位忒贵了些,不过皇帝已经算得上厚道,眼前这人也颇有几分侠义正气。 程晏上前一步,递交圣旨。二人间只剩下一步之遥,略弯下腰的程晏鼻尖轻动,眼皮重重一跳,不由自主压下腰深嗅一口,脸色变了。 阿渔躲了躲:“……?” “小王爷?”公孙大人惊呆了。 闻讯赶来的魏英韶正好目睹程晏宛如色狼一般的行径,大惊失色:“老程!” 程晏内心的惊涛骇浪刚掀了一半就被如临大敌的魏英韶一嗓子拍碎。魏英韶拉着程晏出了屋,痛心疾首地捶着手掌:“我真傻,我真傻,我早该想到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