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找我干嘛?】于梁家,她已经出嫁了,桓岙求婚事情也成了,断没有找她的关系。 近来找她的,除了老朋友,新登门的几乎都是想走门路的。桓岙是桓嶷亲弟,但是桓家兄弟之间也是一笔烂账,镇得住场面的大哥早死了,桓嶷如今和弟弟们能保持个“相敬如宾”而已。若是桓岙有事,还真有可能要一个中间人。 梁玉带着这样的心情,与桓岙在袁府的正堂上见了面。 桓岙打扮得很精神,试图用装饰和气质来掩盖一下相貌。梁玉也不管他长得美丑,笑吟吟地请他坐下。说:“五郎可是稀客,可是来问我阿芬的喜好的?” 桓岙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才说:“那、那个……我略知道一些,府里已经在布置了。我……我是来请教三姨旁的事情的。” 梁玉提高了警惕,面上还是笑:“那是什么事呢?” 桓岙是来请教一下,他哥都有什么要求的。 梁玉愕然:“你们是兄弟,你不知道吗?” 桓岙苦着一张脸,道:“虽是兄弟,亦是君臣。前两天,圣人召见我,要我争气。不瞒三姨,我资质驽钝,先帝时就是这个样子,如今让我‘争气’,我一时不知所措。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常夸三姨,还请三姨教我。” 桓嶷召见桓岙的事情梁玉还真不知道,桓岙话里透出来的信息有点多,最让梁玉吃惊的还是那一句“虽是兄弟,亦是君臣”。这个道理梁玉是明白的,然而一旦把这话往桓嶷身上套,她就一阵一阵的不舒服。桓嶷在她心里固然是皇帝,却也还是那个三郎。被桓岙这么一讲,她先是反醒:【我是否与三郎相处过于随便?】脑子里飞快地倒了一回,发现自己没怎么出格,也没讨官,也没要钱,更没有没上没上胡乱插手管事儿欺负人。 放下心来之后,梁玉才想用打量“皇帝”的目光来评估桓嶷。不再是“三郎做皇帝做得如何”,而是“今上如何”。今上有意用兄弟、用宗室。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大概是要调整朝中格局的,总是用先帝的老臣,怎么看怎么不是个事儿。无论是纪、黄还是萧,都不是他能一手掌控的,他没有自己人,与这三个的情意又不深。】梁玉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最后定格在:【今年或是明年,肯定还要再开科考选官。今秋地方官入官,他一定还会亲自考较的。】种种想法纷至沓来,并不影响梁玉笑着对桓岙说:“你们是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何必这么战战兢兢呢?” 桓岙被亲爹嫌弃,该有的脑子还是有的,顿时明白了,抹一把汗,道:“圣人于我,是君是兄,我只管听他的话就是了。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梁玉边笑边摇头:“你还是太小心啦。对了,近来有什么新鲜事吗?” 桓岙摇摇头:“我……不大出来闲逛,消息也少的。”一面猜测梁玉为什么这么问。 梁玉只是想看看他对朝政知道多少,有没有涉猎,也顺便打听点消息。顺口问道:“听说上回番使来,对三郎不是很恭敬?” 桓岙急急摆手:“没有的、没有的,先帝时安排得妥当,他们自己还闹不完呢,哪敢再轻慢圣人呢?” “先帝怎么安排的?” 桓岙小声说:“就是,主持正义、扶植弱小。” 【哦!明白,就是挑拨离间,让他们窝里斗,看哪个快输了就去拉个偏架,叫他别输,好接着干仗。他们干仗了,就没空干你们了。】梁玉从桓岙道貌岸然的描述中抓住了猥琐的精髓。又得出了桓岙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作为一个亲王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难怪桓嶷要他“争气”。 梁玉更加慈祥了,赞同地说:“不错,做人就该这样,哪能帮着大的欺负小的呢?” 桓岙悄悄看了她一眼。 梁玉又跟他说,袁先的婚期定下来了,问他到时候是不是去司空府?桓岙一张不大端正的脸皱了起来,司空府是女家,大长公主的面子是要给的。然而梁玉他也不想得罪,梁玉又当面问他了。 梁玉猛然笑出声来:“罢罢罢!不逗你了,以后得空常与阿芬来我这里坐坐就好。嫌这儿不够自在,咱们去观里,那儿更好玩一些。你们两个都是过日子的人,过日子呢全都是些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事儿不大可是磨人。得学会给自己找点乐子,叫自己快活,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桓岙口上答应着,心里却很矛盾。他既想安静的生活,又有那么一点想不用再顾忌别人的指指点点的期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