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实绩恐怕是不行的。 拜访了几个人之后,袁配不得不将一颗心从天上放到地上,考虑不再求做什么刺史。退而求其次,先授这个官好了。 这件事也无人肯搭理他,人人仿佛都很忙,又都不知道他们关忙些什么。【不不不,还有一些缺额,我还是有希望的!】 ~~~~~~~~~~~~~~ 袁配为自己的仕途奔波忙碌、哀声叹气的时候,京中敏感的人都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兆头。袁配其实已经发现了,却没有往深里想。 “这些人里,贫寒之士占了一半呀,”袁樵捏着邸报,对梁玉摇头叹息,“如今的名门子弟,真是令人失望啊。” 梁玉道:“不是还有另一半吗?”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忍不住去想史志远、想苏征,袁配那样的人,如果不是撞到她手里,还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可袁配他配吗?反正如果梁玉还是个土里刨食的货,是宁愿遇到王刺史,也绝不想遇到袁配的。 袁樵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不妙,不妙,各家子弟究竟是怎么了?” 梁玉想了一想,问道:“你要是一时想不出来,不如咱们从头捋?先从最简单的开始,你给我说说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样?” 袁樵道:“也好。”指着邸报上的名单一一给梁玉解说,他估计是做过功课,新一张的单子上,凡是世家子弟,他都能简单说个来历,有几个还能说得很详细,父亲是什么人、祖父是什么人、亲娘是哪家的、舅舅又做过什么官。而出身寒微之士,他介绍的时候就很含糊了。 说得更多的是:“费燮,黄侍中主持取中的进士。裴肖,并非裴大夫的族人,唔,以前是黄侍中的下属。这个,哦!倒是与我共过事,才办的交割,纪公在京兆的时候选擢的他。这几个就不知道了,这个年纪也不小了吧,没见过,应该没任过京官。我做侍御史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可见是名声不显。” 梁玉听他一一说来,道:“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拟这份任命的是严尚书吧?”冷漠地看待史志远、苏征的哀怨的话,她得说按照现实,这样的一张名单是不正常的,袁樵的疑惑才是正常的。按照常理,这张名单上,世家子弟的名额应该更多一些。反常即妖!不是因为事情不对,而是这件事情出现得奇怪。 “唔,吏部拟的,政事堂要看过,再报与太子,转呈圣人。” “可也太突然了,在这之前还有什么事情……” 袁樵也喃喃自语:“若说与选任有关的,就是吏部与御史台清查了一些官员的不法之事……” “他们?他们打人怎么不挑时候呢?这大过年的!” 袁樵道:“也许是我想多了,这些人都比袁配强,选他们也没有不对的地方。” 【没有不对的地方你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梁玉心里白了他一句,将拇指尖塞到唇间轻轻咬着,一时之间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信息太少了! “不过,黄侍中还真是个能耐人儿啊。”梁玉半开玩笑地说。执政们提拔他们欣赏的、亲近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这次黄侍中有些显眼,梁玉才把他拎出来说事。却不知自己无意之中说到了点子上。她只以为,黄侍中显眼,乃是因为纪申厚道,而萧司空明白,都不与黄赞争先。 袁樵笑笑:“执政什么时候简单了呢?” “不说这个了,袁配没有官职,也该回老家去了吧?过完年,阿先就可以去太学读书啦。”梁玉索性先记下这件事,打算再看两年再说。朝廷的格局岂是一二年间一两个人就能完全改变的?如果是,那几百年的世家就真的是笑话了。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观察。 袁樵道:“应该是。” 梁玉笑了:“那我就放心啦。我想设法让阿先与美娘面圣,你说如何?” 袁樵道:“美娘面圣,你择个机会直接讲就好了。以她的来历,圣人不会拒绝的。至于阿先,还是谨慎些的好。” 梁玉道:“我看看。明天我就进宫去,见一面又怎地?” ~~~~~~~~~~~~ 梁玉向来说话算数,次日便入宫去,恰桓琚将桓嶷召到了两仪殿。 算来桓琚的年纪奔五十去了,也渐有些懒,只因不放心儿子才死挺着。也不知是幸与不幸,他不必去猜忌儿子,却又要担心儿子。父子之情是保住了,却又添了别样的麻烦。 见到梁玉,父子俩都很高兴,桓琚笑道:“怎么想到来看我们啦?是知道他又气我了吗?” 梁玉问道:“三郎怎么了?” “他呀,傻乎乎的,心眼有点少。” 桓嶷一直蜷着,从不展现出“我是将来的主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