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两本破书就俯首称臣了,还是要算计、征伐,以国力的压制为先。同时也要用计,对其上层要以文物教化感化,同时施以间离。第一是要拆散,利用大部族之间的矛盾,让他们结不成联盟,挑动一方攻打另一方。 “扶植的时候,一定要扶弱小对抗强暴,切不可因为一方势大而讨好于他!那是自掘坟墓!” 萧司空在政坛冉冉升起的时候,头几年是跟桓琚一块儿干老太尉,干翻了老太尉就遇上了边患,干这一切都基于心得体验。只是当年萧度年纪还小,并不能完全理解父亲说这些的奥义。此时对袁先讲解,一面说,一面重温父亲的旧日教诲,与楣州的情况两相印证,也添了一些体悟。 说到最后,已不大顾得上袁先,反而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将萧司空的教诲与自己的体会夹杂在一起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袁先安静地坐着,并不因为萧度说得颠三倒四而显出不耐烦来。他自来早慧,听得出萧度说的都是正经的道理,虽不大明悟,也用心记着。还分神划过一个念头:【娘子这主意真是妙!我得记着将美娘的事情回去告诉她。】 袁先自日出登门,到了午饭的时候萧度口干舌燥地停下来,对他笑笑:“一不留神竟说到了这个时辰,真是老了,见了年轻人就爱唠叨了。难为大郎听我说了这许多,午饭就在这里用吧。” 他这一早上说得还挺多,掺着讲了不少十几二十年前边境上的事情,各方势力的博弈等等。这些事情连袁樵都未必知道得这般清楚,也只有萧度从萧司空这个参与布局的当事人那里知道个大概。袁先听上了瘾,看萧度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这个萧世伯,仔细一看,也是个翩翩公子了。只要他别再犯傻,倒是不坏。】 萧度肯留他,袁先也乐得从命,派人回县衙说了,又陪了萧度一个下午,袁先才回到家里。 两位夫人与梁玉正在说笑等他,刘夫人面前的案上摆着一件羽毛裙。取鸟毛织衣裙也是时髦,像杨仕达送的这几件精致的,即便京里也少见。杨夫人易感动,握着梁玉的手道:“这是你的私藏,不孝敬梁媪,先拿来给萧度去做人情,真是、真是……”对袁先确实是很好的了。 梁玉笑道:“这有什么?比起阿先能学到的东西来说,这就很划算啦!听说厨子做饭做得多了,自己就懒得吃。我是裁缝学徒出身,衣裳做得多了,自己就懒得穿啦。” 嘴真巧。刘夫人含笑道:“你一片苦心,阿先该知道才是。” “我已经知道啦,”袁先就着夕阳进来,难得笑得像个孩子,“太夫人,娘子,萧世伯真有趣。” 刘夫人招手让他过去,摸着他的头问:“怎么有趣了?” 袁先先不说萧度讲解对蛮夷的策略,且起来对梁玉拜倒:“娘子对我恩深似海,儿有一事不敢隐瞒。” 梁玉正笑着伸手要将他扶起,听到后半句,笑容不减,依旧将他扶起来,问道:“怎么啦?” 袁先严肃地将萧度对美娘的评论说了出来:“儿以为萧世伯这主意还是有些道理的,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刘夫人笑道:“不错不错,想到一起去了。” 袁先闹了个红脸:“原来、原来大家都想到了。” 刘夫人道:“可见你萧世伯不是一无是处的。他还说了什么?” 袁先讷讷地择要说了,本以为又会得到一个“已经想到了”的话,不想几人都陷入了沉思。梁玉道:“竟还有这样的做法?有些我能想到,有些却是非亲历不能悟到的。阿先啊,你隔两天再替我去一趟你萧世伯那里,请他过来挑选衣裙。” “是。” 梁玉琢磨着,羽毛裙她手上是有几件,留下来不容易,一件给了大长公主,另几件的去处就得好好琢磨了。这可是埋在旧宅树下才硕果仅存的一点好东西呀!【自家也不用这些,没得招人眼,唔,阿鸾今年几岁了?身量不大穿得起来,过几年大约是行的。那也是个小美人儿,长成个大姑娘打扮起来,三郎看了必是高兴的。】 ~~~~~~~~~~~~~~~~~~ 三郎正在拆信,拆他三姨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