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纺线织布岂不是也是共体时艰?” “我家从小到大,一件衣裳,老大穿完了老二穿,一个一个传下去,缝缝补补,一件衣服能穿好几个人。全家几匹布做好了衣裳,能几年不再添一件新的。但是一顿不吃饭就饿得慌了。还是粮食要紧。‘耕’在‘织’前的,我们能做的是辅助。” “那就将辅助做好。” 梁玉摇头:“他们不是这样想的,他们从上往下看,眼里是看全局,你这般说,是从自己的眼睛里往外看,背后全看不见。如果织布更有赚头——我敢肯定,在我手里,这个肯定比种田更有赚头——引来更多的人要参与,荒废了田地,怎么办?要是在这个时候抢人手,小先生第一个跟我急。他还是要保住根本,也确实得保住根本。” 吕娘子一点即明,失落地道:“难道就只有这样了?你的规划真的很好。” “今年不行,又不是年年都不行,用能叫我找到一个彼此相安的办法。我琢磨着咱们至少要在这里陪着小先生住两年,也许要三年、五年,我就不信我不能在大局里给自己扒个窝!咱先干着,先是选址,第一不用这么大的地方,第二也不要在这么热闹的地方,越热闹的地方地价越贵,偏僻一点的,作坊开得兴旺了要扩建也有空地。” 吕娘子道:“那我就明白了,人也先不要那么多,织机、进料都不要进得那么猛,先探探路?” 梁玉笑道:“对。哪能一口吃个胖子呢?这样就不错了。” 吕娘子一团热炭似的心烧得不那么厉害了,点点头:“那我再去办。” “我与你同去。我想这件事情很久了,才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以为总要到二十岁以后才能有点起色,现在已经实现的很快了。人的机遇总是那么的神奇,兴许我们很快就有机会干一票大的了呢?” 【三娘最奇就在无论何时总能振作。】吕娘子更觉得梁玉是个宝贝,无论何种境地都要打起精神来拼一把,能将周围的人都带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里去。 两人先绕着城里找地方,楣州城不大,也像京城的布局一样,坊市分离,作坊通常都开在市里。楣州的市也不够大,由于近来官员失于严管的关系,坊内、街边也会有些店铺、小摊。袁樵现接手楣县的事务,也兼管着这一片的地面,他的一个规划就是让楣州更有规矩。按他的规定,梁玉的新作坊还得开在市内。 梁玉一边走一边嘀咕:“这管得也忒严了,不好!哪怕在京城,也有偷偷在坊墙上打洞开买卖的呢。这样哪管得住呀。” 吕娘子道:“管不住也得管一管不是?要是大家盼着向外,咱们在市里也能便宜些买到铺子。” 梁玉与吕娘子往市里看了一遍,都摇头:“太萧条了。” 兵火过后,哪里来的繁荣?楣州本就不算繁华富庶,为了守城还拆了不少房子。梁玉宅子都能拆,何况一点店铺?而且环境也不好,如果梁玉想要在局势稳定之后再扩大规模,市中就不合适。梁玉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吕师,咱们出城去!” 靠近楣州城的地方又宽敞又方便乡人往来,就建在水边上!梁玉越想越多:“楣州的河也不算少,进不了大船还进不了小船吗?船运料进来,比车便宜。我要招的人也都是城外的,也方便她们来上工!要是困在城里市中,每天午后才开门,还做个甚的买卖?” 吕娘子道:“那这个必得与郎君说明,还有两位夫人,也要征得她们的许可。” 梁玉将楣州的市集看一遍,心里已有了另一个版本的规划了:“吕师你看,楣州的土地不算是最贫瘠的,可是平地少,想凭种田做到‘富足’几乎是不可能的。何不想想别的法子呢?” 她试图也给楣州做一个规划,像王司马、袁樵这样的读书人,他们更乐于四民有序,百姓都在土地上安居乐业。可是现实不是这样的,就像梁玉她们家,家里种田的人手够了,还要琢磨着让她去学门手艺,年长的哥哥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