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跳上车来,放下车帘,阿蛮搓搓手,呵了口气:“阿也,外面还是挺冷的。”麻利地用铜筷子拨了拨炭盆,她的手也稳,在行驶的马车上一点火星也没有溅出来。 此时袁樵骑马,刘、杨两位夫人带着袁先一辆车,梁玉与吕娘子等一辆车。丰邑公主赠送的骑手连同马匹,以及诸多众人赠予的礼物也都跟在梁玉的行李车队后面。且不说刘夫人婆媳祖孙如何,梁玉就瞪着吕娘子与阿蛮生气:“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吧?” 阿蛮笑嘻嘻地道:“我还是跟着三娘一道才不觉得憋气。” 梁玉哑口无言,当初挑选侍女的时候,就看中的阿蛮这般能配合她兴风作浪的气质,现在还能埋怨阿蛮不够“老实”吗?吕娘子就更不用说了,梁玉跟她一见如故,也就是这种不安份。不过账还是要算的,梁玉道:“我惯的你们!” 阿蛮正色道:“三娘这话是说对了。我一个奴婢,在京城能干什么呢?奴婢能干事,全是因为背后有主人家,三娘叫我在京城里依靠哪一个?当然是要寻三娘来接着惯我了。” “反了!反了!”梁玉嘟囔着,“吕师也是,我给你的信……” 吕娘子截口道:“你倒说说,他的脑子要是想套我,我能躲得过吗?” 好像……也对?梁玉迟疑了。吕娘子生气地道:“这是认了我更笨些了?” 几人打趣几句,又都正经起来,阿蛮依旧在狭窄的车厢里忙上忙下,梁玉对吕娘子愁道:“现在可怎么办?将两位夫人也请动了,且不说楣州是多么的偏僻,才入冬,路上只会越走越冷,太夫人的年纪可不小了。她哪怕打个喷嚏,都是我们的罪过。” 吕娘子道:“三娘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不愿意去想呢?这是注定了的事情。” 梁玉默然。自从她当街行凶开始,眼前的局面就已是注定了。袁樵与她有约,就断不能不管她。袁家有名望有地位的人家,也不可能做背信弃义的事情。那还有什么说的呢?只能就一起走了。大家都不是傻子,当然不会选对自己不利的事去做。可恨的是梁玉与刘夫人之前只有“婚姻”上的默认,事出突然,对眼前的局面还没有个默契。 【怪不得小先生让我自己去问,真是太奸诈了!】梁玉琢磨明白了,【今天晚上一定少不得要好好跪一跪了。夫人要深明大义,我也要知情识趣。】 “他娘的!死的这么干脆,便宜卢会这个王八羔子了!”梁玉破口大骂。 也许是与前夫有了一个彻底的了断,吕娘子眉眼里的刚戾之气去了不少,对梁玉说:“往好里想,年轻时出外走走,对将来是有好处的。没有任过地方,难在中枢有进展。早离京比晚离京要强,趁年轻的时候去偏远的地方做出些事迹来,也比后来择一膏腴之地更显能干。” 梁玉抱头道:“我还想去干点事儿的呢?现在咋办?” 她从来不是一个安份的人,当学徒的时候就计划去做财主。流放了,哪能放过这个天高皇帝远的机会呢?现在两尊大佛压着,梁玉愁得直揪头发。毕竟人家两千里地都跟着过来了,她怎么也得尊重一下两位夫人的看法不是? 吕娘子看不下去了,将她的手拉了下来:“三娘,簪子已戴上头,你该想想如何与婆家相处了。” 梁玉继续抱头:“儿子。跟儿子处好了,就什么都结了。” 吕娘子嘲笑道:“这就说‘儿子’了?” 梁玉放下手来,理直气壮地道:“那难道不是我的儿子了?” 吕娘子赞道:“不错,就是这样!”这个时候,对待袁先的态度,直接决定了袁家上下对梁玉的看法。 梁玉道:“现在说这些都是一件事——楣州于我等是外,在楣州过得怎么样,全看‘内功’,要同行的人一心。你说,公主送的这些活宝贝,顶用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