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大徒弟诚实地说。 “那不就得了吗?” 能被道箓司挑出来应付皇帝,广虚子的名气确实不小,绝不是还真观那种近来才靠暴发户撑起来的地方能比。是以广虚子也就知道,无尘观从取名字开始到现在不过一、两个月,平常不开门,开门就是宴会,就不是个清修的地方。观主自然也不是个清修的人。 既然如此,何不两相便宜?广虚子一点也不挑剔梁玉的道袍看着跟改良过了似的(确实改了,裁缝学徒看不顺眼的时候自己动手了),也不挑剔她只会背《道德经》,更没有见猎心喜,打过照面觉得她有悟性就非得点化她要传她衣钵。 广虚子心道,一看就知道满肚子的鬼主意,还是不要交往太深的好。 师徒二人都打定了主意,当对方是鬼神——敬而远之。梁玉要敬广虚子,也就把自己编书的事跟他汇报了一下,广虚子心道,贵人编书,尤其是招了许多人帮着编的,多半是为了邀名。罢了罢了,随你去吧,既是招了文士编书,总不至于乱编,你编成了,我也不沾你这个光。 广虚子保持着神仙姿态,微微颔首:“善。” 梁玉乐颠颠的跑去给师兄弟、师侄们发见面礼了。她如今的钱财颇多,即使是广虚子门下这样的富道士也比不过她。人是不是好人不知道,但钱真是好钱!梁玉在同门之内收获了上佳的风评,这才转回无尘观去。 ~~~~~~~~~~~~~~~~~ 无尘观里,史志远正踱着步,焦急地等着梁玉回来。他认为自己得跳过吕娘子做点什么,大主意虽然是他拿的,但是许多事情都是吕娘子去做的。开始他还得意,凭你怎么样,不是还得听我的支使吗? 渐渐地,史志远又觉得不满意了——那不是显得我只是夸夸其谈,不能办事吗? 何况,太子要来!来了一问,上下打点操持的是吕娘子,一个女人没法做官不假,可她把事都做了,还有史志远什么事呢? 史志远准备妥当,决定还是干他的老本行——献计!他要坑穆士熙一把大的,把给梁玉的那条计弄得再毒辣一点。 梁玉进了道观除去外氅,不及往后宅就看到史志远,笑问:“先生面有急色,可是着急书的事?我就写个四十回,他们写完了,叫说书人传出去也就完事儿了。” 史志远正色道:“炼师何出此言?学生一向是信得过炼师的,岂会无理催促呢?学生此来,是为了向炼师献上一计。” “哦?坐下说。” “炼师何必再等呢?学生已拟好了草稿,只等抄录。也不要轻易投书,不如弄一件事情当做入引子,将此事引出来。只消穆士熙家中有奴仆死了,就说他死前偷了了不得的东西才被害死的。现成的说书人,传个两天,再将草稿放出去……” 梁玉道:“等一下,也不能总等着他们家出事儿。投书就简单得多了。” 史志远有心讨好她,提议道:“那就定个日子,超过了这一天,穆家要是没有合适的人死,该投书的还是投书。” “好吧,等到三月末?” “不如三月初十?” 梁玉笑道:“先生这意思也太明显啦。” 史志远道:“怎么明显了呢?学生是怕穆士熙太得意,朝中君子们一个忍不住再跳出来,岂不是添乱?” “好,我就领这个情。” 史志远颠颠儿地起身:“既然如此,在下就去操持这件事情。”这件事如果办好了,一定是比操办一场生日会更重要。何况梁玉生日来的多是自家人和女客,太子即使过来也轮不到他上前。 到了三月初十这一天,收到帖子的人几乎都来了。说是几乎,是因为凌珍珍也收到了帖,但是她没来。她不来,别人反而更放得开。刘湘湘将梁玉拉到一边,掐着她的脸说:“看看,看看,给你没脸了吧?哎,你怎么得罪她了,叫她连面子功夫也不肯做了。” “兴许她真是因为春天犯了痰喘呢?” 刘湘湘松开了手,低声道:“我真是讨厌她!亏得洛洛看得开,不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