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管萧司空叫舅舅,大长公主派人给这位外甥女送了封信,当天,萧度的打还没挨上的时候,朱寂已经被他娘按倒打了一顿。打完了,他才知道为什么打他的:“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的?不是早过去了?”朱寂的母亲比大长公主年轻,火气也更旺一点,于是朱寂又被他娘打了一顿:“好事不怕晚,别说我不疼你,我再给你加点利息!现在不嫌晚了吧?” 打完了,派人送信给舅妈大长公主:“我这边打完了。” 那边大长公主就派人盯梢亲儿子。昨天,凌珍珍在宫里被梁玉打了一闷棍,今天梁玉去袁家,凌珍珍就写了紧急暗号要萧度当天出来。大长公主派的人原本在宫门外等着萧度出来好盯梢,不想萧度进去没多久,又从宫里出来了! 肯定有古怪!盯梢越发上心,一盯就盯到了一处道观里。 萧度不知道凌珍珍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担心得不得了,飞快进了道观,命人守在外面,他自己进去。三清像前,一个妇人身长而立,端庄严正。萧度看个影子就奔了过去,好险没叫出人名来。近了一看,这个人跟三清像摆一块儿,他得先拜这个人。 于是萧度跪了下去,结结实实叫了一声:“娘。” 大长公主点点头,几个壮士一拥而上,肩膀一按、胳膊一拧,麻布塞嘴、麻绳捆人。大长公主前脚上车,萧度后脚被扔了进来。车帘一放,风驰电掣回府去。从萧度进道观,到马车飞出来,前后半刻的时间,端的是干净利落。大长公主的卫队,是朝廷选出来的脸面,高大魁梧、膀大腰圆,萧度一介贵公子,委实不是对手。 萧度被捆在车上,心里就知道要糟,只恨嘴被堵了,不能跟亲娘求情。大长公主是疼爱他的,如果好好求情,至少可以不连累珍珍,好一点能够趁机赢得母亲的支持。他在地上又是蹭又是挪,大长公主干脆眼也闭起来了。一旁侍女小心观察车外,此时放下车帘,在大长公主耳边说:“殿下,那个人进去了。” 大长公主点点头,默念:回家再打、回家再打。 一口气到了府里,一头一脚抬起来放到屋里,大长公主当殿正襟危坐:“松绑!” 萧度一得自由,吐出抹布就委屈地:“阿娘。” “哎哟,不错,知道叫娘,我还道你只会叫珍珍。” 萧度见事不妙,正要说话,大长公主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拍身前长案,指着萧度说:“给我打!” 慈母变成母老虎,萧度挣扎着:“阿娘,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娘!老娘叫人登门问罪,我打从娘胎就没受过这种气!都是因为你这个小畜牲!你哪怕跟个娼妇吃酒,也比跟凌家小贱人鬼混像样儿!”大长公主骂着,“看什么看?给我重重的打!” 好么,看来是真想打的,众壮士按倒萧度,抡起板子问:“打多少?” “打!我没说停不许停!” 萧度挨着打,开始叫几声想惹慈母同情,不想慈母变身变得很彻底,听他喊疼,大长公主就只管冷笑,还催着用力大。他就扯开喉咙:“阿娘,我就快要能叫她们家安份了。彼此相安不好吗?!” 大长公主气笑了,踱着步子过去,挥停了板子,蹲下去揪着儿子的耳朵吼道:“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生的是个儿子吧?莫不是被头猪掉包了吧?” 打手想笑,又怕被迁怒,憋得极辛苦。萧度身上疼,心里更痛:“阿娘,究竟怎么一回事?” “你的好珍珍,你的心肝宝贝儿小妖精,把你卖啦!”大长公主语气轻快,笑道,“凌贤妃对圣人讲,你把袁家小郎君骗去给梁家人取笑呢。” “这!谁说的?!不!” “圣人说的。”大长公主笑到最后冷了脸,伸手在儿子刚挨了打的臀肉上狠掐了把,疼得萧度眼泪真的掉了下来。皇帝是不大可能叫凌贤妃替别人背黑锅的。【难道真是珍珍出卖我?】 大长公主一声冷笑,扶膝而起:“抬去送给他爹,好好管教!” 话是这么说,大长公主还是亲自过去跟萧司空说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