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宁荣枝就颇为不痛快,便漫不经心地回道:“本宫走这条路自然是要回宫,你这般询问是有什么事吗?” 宁荣枝自知杜秦月平日里就讨厌自己,连忙回答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看娘娘略有疲惫,想来定时在这御花园逛了许久,臣妾宫里有内务府新送来的熏香,听说是从西域进贡的,可以安神解乏,不知娘娘是否需要。” 杜秦月听了这话心中也是颇为不痛快,于是冷冷地说道:“本宫倒是不知道内务府什么时候新有了这样的香,就算是有了稀罕玩意也应该是先送往皇后和本宫的宫中,什么时候轮得到你。” 宁荣枝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也知道杜秦月不会轻易就这么过去,连忙回答道:“娘娘不必多想,这香本是没有的,只是臣妾无意间得到了一种香方,需要一味材料宫中没有,恰好臣妾之前在西域认识一位朋友,这才拖她给臣妾带进宫来,娘娘若是想要,臣妾回去让宫女给娘娘带过去。” 杜秦月听了这话才微微好受些,说道:“不必了,本宫宫里的香料多了去了,也不差你那一种,你还是拿着你的香自己用吧。” 宁荣枝低下头底底得答了一声:“是。” 可是杜秦月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宁荣枝,如今皇后去了蘅芜山庄,这宫中便是自己做主,别的妃子见了自己巴结都来不及,可是宁荣枝倒好,不巴结自己就算了,偏偏到自己跟前还是冷冷淡淡的,让自己心里堵了一口气,甚是讨厌。 杜秦月脑筋一转便有了主意,望着宁荣枝淡淡的说道:“如今皇后去了蘅芜山庄修养身体,平日里本宫自己在宫中抄写佛经,祈求皇后身体安康,你不妨也去抄卷佛经,来祈求皇后娘娘身体安康。”宁荣枝自是无法推拒,便回到了自己宫中抄佛经。 宁荣枝写了许久也是十分疲乏,在马上要抄完的时候一不小心将一滴墨汁滴在了纸上。 宁荣枝担心杜秦月会拿此做文章,正要准备扔掉这张重新抄写,一旁的宫女连忙说道:“贵人抄写了这大半日也甚是不易,这一点小小墨渍不打紧的。”宁荣枝心想也是,便让宫女给杜秦月把佛经送过去了。 不一会儿,宫女便急急回来,面色极为不好。 宁荣枝见她这般神情,心下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急急忙忙地。” “奴婢方才把您抄好的佛经送去揽月宫,淑妃娘娘吩咐让您过去一趟。”宫女极为慌忙,只如此说着。 宁荣枝闻言,心下一顿,顿时不安了起来。站起了身子,一边朝外走着,一边问道:“淑妃可有说是什么事?” 宫女见她问起,也不知从何说起,思索了一番,只是摇了摇头,答道:“娘娘看过佛经后也并未说什么,过了半晌才吩咐奴婢回来请您过去……” 宁荣枝听着她如此说,底心里并不明了,却也无可奈何,快步地往着揽月宫去了。 揽月宫内,杜秦月端坐位子上,手中端着茶盏,悠悠地拨了拨茶盖,候着宁荣枝。 “娘娘,宁贵人来了。”随着杜秦月摆了摆手,通传的小太监便已退出殿外,随即宁荣枝入了殿内。 宁荣枝款款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 杜秦月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宁荣枝,也并不理会,将其晾在那里,自顾自地喝着茶水。轻呷了一口茶,朝着绣儿使了一个眼色,绣儿会意,遂拿了宁荣枝抄写的佛经来。 杜秦月这才悠悠开口,却并不叫起,“平日里宁贵人在皇后娘娘身边关切得紧,只是如今皇后不在宫中,宁贵人做事便如此敷衍,可见平日里对皇后关怀备至,都是装出来的。” 闻人言,宁荣枝不明所以,一时语塞,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娘娘这是何意,嫔妾待皇后娘娘自是真心实意……” 话还没说完,杜秦月便已愤愤打断,“几日不见宁贵人倒学会顶嘴了,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佛经上的污渍,分明是对皇后娘娘不敬,亵渎佛祖!” 宁荣枝见她如此说,也明白了是故意刁难,此刻自己也无从辩说,只听得杜秦月冷冷的声音,“宁贵人目无皇后,亵渎佛祖,去揽月宫外跪三个时辰。” 宁荣枝闻言,身子一顿,抬眸见杜秦月悠悠喝着茶水。心中虽有不忿,但如今毕竟是杜秦月代掌宫务,自己不过是个贵人,如何敢随意违抗。 “是。”语罢,见杜秦月不再言语,宁荣枝方起身,出了揽月宫,跪在了宫道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