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的面容,原本一张还算是清秀的面容,此时已经被她自己撞得血肉模糊,配上她的面容,生生有些许如同厉鬼一般的感觉。 ——但即使这样,崔青鸢嘴里头还振振有词的念叨着:“皇后娘娘,请您明鉴。”除此之外,再也吐不出其他的什么话来。 看着崔青鸢这么一副模样,皇后心中却隐隐有了几分触动。按理说若这件事情当真是崔青鸢做的,找到耳坠的那一刻,就已经算是证据确凿,再怎么抵赖也没有用了。 这个时候,不如死心,安安静静的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兴许还能留个全尸,又何苦再折腾这么一遭呢?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思及此处,皇后的神色顿时变得严厉起来。她想找到的,是陷害何所依真正的凶手,而不是一只无辜的替罪羊。 “起来说话。”皇后心念电转,便有了主意。只见她冲着崔青鸢吩咐道,“你说本宫明鉴,莫非此事你是冤枉的?可人证物证具在,你又要怎么证明。” 皇后这莫非是在怀疑他们不是真正的凶手?那几个太监原本在一旁做壁上观,并不发话,此时听到皇后这话才悚然一惊,脑子里头不约而同的闪过这么一个想法。 为了打消皇后的怀疑,那太监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道:“皇后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被她一时之间的花言巧语蒙骗了啊。” 那太监略略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想必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您还不大清楚,有人接触到猫那日,丢失了一个耳坠,而这耳坠在崔青鸢锦盒里头也有一个。证据确凿,她此番不过是在抵赖罢了。” 这么一番话,不仅让皇后明白了前因后果,崔青鸢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为什么被人抓起来,送到此处。 她仓皇的瞪大了眼睛,对着皇后道:“娘娘,什么耳坠,奴婢对此可一无所知啊。还请娘娘明察,奴婢确实不知道这么一桩事情。” 说罢,崔青鸢又转过头去,狠狠的看向了太监们手中捧着的锦盒。就是这个锦盒,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莫名其妙的被人抓了过来。 恰好,那太监抓崔青鸢来的时候步伐匆匆,盒子并没有盖好,里头的东西一览无余。因此,崔青鸢很容易就看到了里头的那个耳坠。 这耳坠瞧起来有些陌生,但又有些熟悉……似乎自己曾在哪里,见旁人带过。为难时候,崔青鸢爆发出来强大的潜力,她忽然想起来,这到底是谁的耳坠了。 “娘娘,这耳坠不是奴婢的!”崔青鸢因为太过于激动,声音都在微微发颤,“不仅如此,奴婢还知道这个耳坠究竟是谁的,这是宁荣枝的!” 听着眼前这个医女,说耳环是宁荣枝的,皇后眉头一皱。这个医女表情神色都很是真切,瞧来不像是随意抓了个人脱罪的样子,加之皇后又着实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因此她并不生气,只是沉声说道:“说这个耳坠是宁姑娘姑娘的,你又有什么证据?若是本宫发现你在栽赃陷害的话,那你的罪,可比现在还要大上几分。” “回娘娘的话,奴婢绝对没有栽赃陷害之意。奴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丝毫不敢有虚言。”崔青鸢眼见着希望到来,兴奋的双眼发亮,恭敬对着皇后说道。 皇后仔细瞧着崔青鸢这个样子,着实不像是弄虚作假,还没开口,心中就信了几分。抱着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想法,皇后叹了一口气:“也好,那就把宁姑娘叫过来,本宫亲自问问。” 说到这里,皇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这宁姑娘还有一重身份,是医圣的徒弟。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好就这么拂了医圣的面子。且把医圣也叫过来吧,若事情真是宁姑娘做的,证据确凿,医圣看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皇后娘娘的吩咐,一众太监们自是不会提出疑问。因此虽然他们心中有些许疑惑,皇后怎会如此轻易就相信了崔青鸢,但仍旧是不敢违抗,步履匆匆的前去太医院了。 待到了太医院之后,太监们也不多话,只是对着宁荣枝和许寻易道:“院判大人,宁姑娘,皇后娘娘有事,要唤你们前来。” 一听这话,太医院众人之间传来一阵哗然之声。方才皇后派人抓去的,不就是凶手么,怎的又要这两个人前去。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中,许寻易和宁荣枝缓缓离开了太医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