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依望着沈霍这般态度,张了张口似是想要解释什么,在对上沈霍冷漠的目光的那一刻,便将所有心中的想法通通忘却。 “既然殿下不相信我,那什么也不必解释了。”何所依面容淡定的转过了身子,却是看也不看沈霍一眼,只同瑾瑜一起入了凤仪宫宫门内,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夜风吹拂,入夜渐深,整个楚王宫中寂静非常。何所依行至院内一处石桌前落座,抬眸望着天空,夜幕当中闪着几颗明亮耀眼的星。 何所依没由来的便觉得有些难受,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一般,压得她直直要喘不过气儿来。 夜里天气到底还是有些寒凉,更何况何所依自从来了楚国,身子便一直没有好过,弱不禁风,这会子在外面凉着,自是有些受不住了的,不禁咳嗽了几声。 身后的瑾瑜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拿了一件披风来,轻轻地披在了何所依的肩上,又为其系好了系带。 瑾瑜伺候何所依这么长时间,自然也明白何所依心中想的是什么。若是换了寻常宫女,自是前去安慰一番,可瑾瑜明白,自家主子从来不会因为不在乎的人而忧愁。 这一次,既是因为沈霍而起,能解了她愁苦的,除了沈霍便也再无别人了。 西北角渐渐浮起了几颗若有若无的星,夜风不断吹拂着,何所依却好似浑然不觉一般。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抬眸直勾勾地望着夜空,陷入了沉思当中。 次日一早,瑾瑜早早的便起了身。早在殿外守着,却隐隐约约的听到殿内何所依的呢喃声,忙推了门入内,匆匆忙忙行至榻边,见着此刻何所依面色惨白,上前一摸额头,更是滚烫。 瑾瑜顿时便慌了神,想来定是昨晚在院子里吹风吹的。何所依本身身子便不大好,昨晚上又睡了那么长时间的风,她纵是是有心相劝,也没有办法开口,只能任由着她去了。 “娘娘,娘娘……”瑾瑜唤了几声,见何所依还没有醒来,心中咯噔一下,便也再顾不得什么。提高了声音,朝着殿外喊来了宫女,急急吩咐道:“快去传太医!” 那宫女自殿外进来,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便已经听到了瑾瑜急急忙忙的声音。匆忙应声,也就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整个楚王宫当中,谁人不知楚王楚令深最为宠爱王后,自是轻易怠慢不得的,更何况如今生了病,若是楚令深怪罪下来可不是她们担待的起的。 不多时,太医便随着方才的宫女入了殿内,小心翼翼的为何所依诊治了一番,开了药方便回了太医院亲自熬药去了。 待众人离去后,瑾瑜望着榻上躺着的何所依,见他双眸紧闭,面色仍然惨白不已。瑾瑜自是担心,咬了咬唇,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望着何所依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邃和坚定。袖子下的手亦是微微握了一握。好一会儿,方才下定了决心一般,又深深的望了一眼何所依,这才匆匆忙忙的往着殿外去了。 出了凤仪宫,瑾瑜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见没什么人,这才悄然向着临竹宫行去。临竹宫本与凤仪宫相邻,自是几步路便已到了。宫门口只有几个大周侍卫守着,瑾瑜轻舒一口气,好在没有楚国的人。 上前一步,朝几名侍卫道:“几位大哥,我是凤仪宫侍候王后娘娘的,与太子有要事相谈。” 这些个侍卫也见着她几面,自是识得的,遂放了她进去。方至殿外,在殿门处往里张望着,见着此刻沈霍正坐在位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 沈霍瞧见是瑾瑜,仍是不动声色的玩弄着玉佩,半晌,方抬眸望向她,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事?” 瑾瑜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之间怔在了那里。略略思索过后,抬脚入了殿内,恭恭敬敬朝着沈霍施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沈霍闻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颇带几分意味,浅笑道:“如今你已是楚王宫里的人,于本宫又何须如此。” 瑾瑜许是听出了他这话中的些许嘲讽之意,却也并不多想。只是抬起头来,直勾勾地对上了沈霍的双眼,“奴婢与太子妃一样,虽然身在楚国,心中始终惦念着的,却是大周。” 话音既落,却闻座上沈霍轻笑一声,似有不屑,又嘲讽一般,“太子妃?如今只有楚国王后,再无太子妃了。你说话可要谨慎着些,有的没的也净让你胡说了。” 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