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姝出嫁后,一直没怎么消停,反正隔三差五总能听到些关于她大闹定远侯府的消息,这其中的家事太过复杂,外人也说不清明,反正宗琮听到后很不悦就是了。 哪怕是和宋明,似乎也有很多矛盾,宋明本是武将,大小也是个游击将军,因为婉姝不让他去边关,宋明这两年就一直待在京里,盘儿对婉姝也没有太多关注,只知道夫妻总是闹别扭。 这不,之前婉婤出嫁时,婉姝回宫了一趟。 盘儿听下面人说,婉姝对宋明颇多抱怨,说宋明还有想跟傅磬去皮岛的意思。婉姝这趟回宫,除了是给婉婤送嫁,就是想跟婉婤说让傅磬别带宋明同去。 你说这叫什么事? 反正盘儿听说了只有一个想法——婉姝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具体内里她也不知道,反正宋明是没能成行,中间可能夫妻二人又闹过,这次宋明是打定主意要走了,婉姝闹腾也没用,她就跑到西苑来了。 一是找睿王撑腰,二是找太后做主。 暂时还没找到盘儿面前,她索性就当做不知,不过实际上还是知道的。 “二公主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不过太后和陛下也不会让我管就是了。” 又散了会儿,盘儿就带着白术回去了。 回去后,宗钺和睿王已经走了,宗琮正在看折子。天气热,屋里放了冰山,有个太监站在墙角处打扇子。 “神神秘秘的,你跟宗钺和宗铎说了什么,还要背着我?” 宗琮抬目,见她穿一身水红色的夏衫,衬得皮肤欺霜赛雪,墨发朱唇,手里拿着把团扇摇着,十分美丽,哪里像几个孩子的娘。 他笑了笑:“是政务上的事。” 说着,他揉了揉眉心:“朕打算把宗钺和宗铎派出去,算是替朕微服私巡吧。” “何处?”说实话,盘儿是有些诧异的。 他对她招了招手,待她来到身边,将她拉坐在膝上,又把她手里的团扇拿开,拿着她纤纤玉手放在自己太阳穴上,让盘儿轻轻地替他揉着,才道:“扬州和福建。” 盘儿心里明白了。 扬州有两淮盐政,有盐商、盐税,福建有靖远侯府,有海商、海税。所谓开源节流,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安南的银矿虽大大缓解了大周国库的压力,到底不能一直依仗那边。 金人还在辽东,皮岛正在建设,大周地域辽阔,今天这儿涝了明天哪儿旱了,黄河年年决堤,需要银子的地方太多了。 总不能都找百姓找耕种的农人去征收,那就只有想想别的办法了。 盐茶两项是朝廷科以重税的大头,每个盐商茶商都在抱怨税重,可朝廷这些年能收上来的盐税却越来越少了。 为何?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些原因都需要人去查探,去解决,这也是宗琮打算派两个儿子出京的原因之一,一来老子只信任儿子,二来也是历练之故。 这些盘儿都知道,她甚至还知道两淮盐政的症结点在哪儿,但她却不能明说。顶多只能点拨一二宗钺,等待水到渠成罢了。 “那你打算怎么安排?谁去扬州,谁去福建?” 宗琮沉吟了下:“宗钺去扬州,宗铎去福建。” 盘儿倒也明白他为何这么安排,一来盐税之重要性不用说,这件事压在他心底多年,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解决了,会安排宗钺去,自然是更看重这个。 至于福建及沿海一带的问题,这个地方积病太久,各方势力复杂,不光是靖远侯府,还有地方大族,有各路的商人,有官,盘根错节。哪怕是前世,宗钺和儿媳妇凤笙一同,也是花了近十年才不过将将见了点清明。 显然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了,他把宗铎安排过去,未尝没有把宗铎支出京的想法。 再是慈父之心,到底也是帝王,既然已经m.wEDALiAN.CoM